第二天,小?又坐在了黄镛店里,这次,她是瞅准黄镛和岳风都不在店里,才过来的。
吃早饭时,岳风和黄镛说话,她竖耳倾听了一会儿,知道黄镛上午要出去做鉴定,岳风肯定又是寸步不离的,就瞅准了时机,闪到他店里来了。
跟第一次来时那样,小?把店里上上下下转悠了一遍,把每个玻璃柜里的石头都看了个清,生怕遗漏了一件。
黄镛的店是一月不开张,开张吃一月的那种,这大半个月,店里的货物几乎没怎么动过,小?上次见过的,这次都还原封不动地在。这么多石头,它也瞧不出哪颗是有年头的,而且还是跟延?公主有过“一面之缘”。
二楼有个小厅,专门陈列中国书画。小?把每幅都浏览了一下,落款日期都是近几年,有好几幅还出自黄镛本人的手笔。
小?依着上次的记忆,把“如玉楼”逛了一遍后,确定看到的只比上次多,绝不会比上次少后,便也像上次那样,在楼下倒了杯水坐下。
无事可做的店员们,一个个都好奇地看着她,她回报她们一个笑脸,继续若无其事地坐着。
小沈款款向小?走来,还是那么笑容可掬,“黄小姐,黄先生有事出去了,回来可能还得一会儿。”
小?对她感激地一笑:“我不是来找他的,我逛街逛累了,来这里歇歇脚。”
“哦,这样呀。”小沈对她了然地笑笑,又款款地走开了。
估摸着差不多坐了半小时了,小?把胸前的坠子拿出来一看,毫无发热的征兆。她暗想,可能时间还不够,便又把项链塞回胸前,继续静等。
一小时过去了,她又取出坠子,还是毫无动静,她用手挡住光线,凑近细瞧,确实没动静。这下她急了,上次这个时候,坠子早热了。
如果这时候坠子还没反应,肯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可是是哪里出错了呢?她把“如玉楼”再次环视了一遍,确定店内的东西,她是看得无一遗漏了。便把疑惑转向了新配的链子,难道是换了链子的关系?可这既说不通,而且黄镛也说过,发热是坠子的事,跟链子无关。
小?再次瞅了一眼“如玉楼”,无计可施下,便摘下项链,准备晚上先测试一下,是不是链子有问题。
晚饭后,小?躲在自己的房间,就是新添了家具,她还没住过的那间。她把门锁上,打开保险柜。自打她一搬到这里,黄镛就把保险柜的钥匙和密码都给了她。她知道里面放着“栖鸾琥珀黄金圈”。她本来就不想接受这件礼物,后来知道了项链发热的秘密,就对它心存忌惮,今天要不是想测试一下,坠子还能不能再次发热,她压根不想看到它。
项圈躺在匣子里,一如她第一次见到时那样。她戴上项链,让坠子紧贴着自己胸口,端着项圈坐在床上,让自己的目光尽可能地不离开项圈分毫。黄镛说过,只要她的眼睛接触过项圈,她晚上就会梦见和项链有关的记忆——延?公主的记忆。
她听到黄镛在敲门,“小?,你在里面吗?”
“嗯,我在换衣服。”她应了一声,眼睛还是没离开过项圈。她确实换了衣服,换了件有口袋的睡衣,睡衣的口袋,她等会儿要用来装项链。
觉得看得差不多了,小?把项链再次收进保险柜里,锁好,然后摘下项链,放进睡衣口袋里,回到黄镛的房间。
因为昨天在店里见过黄镛的轻浮样,小?对他一直怀着不屑。今晚他来房间找她聊天,任黄镛怎么和颜悦色,小?都认定他是虚情假意,对他的态度也总是淡淡的。
随便应付了几句,小?便故意打了个哈欠,当成了逐客令。
“今天这么早就困了吗?”黄镛的笑容有点僵,他看得出,从昨天开始,小?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他刚才说了两小时的笑话,都没有把她逗乐。
小?捂着口袋,跳上床,一把把帐帘放了下来,把黄镛隔在了帘外,
“为了避免‘英年早逝’,我决定早睡早起。”
——她不指望世上的每个男人都有情有义,但她绝对鄙视打着多情的幌子,耽误好姑娘的伪君子。
碰了一鼻子一灰,黄镛看了一眼帐内的人影,悻悻地退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一响起,小?马上把项链掏了出来。帐内光线昏暗,坠子已经在发亮了,她一阵兴奋——这果真跟链子没关系!
关上灯,坠子的丝状物更加清晰。小?把项链戴上,平身躺下,把坠子放在胸口摆正。
她今晚把帐帘放下是有原因的,她今晚迫切需要安全感。若不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是打死都不敢再戴这玩意儿的。这会儿躺是躺下了,可她紧张得一点睡意都没有。
坠子的热度透过皮肤,阵阵传来,帐内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她强迫自己把眼睛闭上,呼吸放匀,什么都不要想,可眼前还是鬼影乱晃。
小?直挺挺地躺了两个小时,身子都僵了,神经还是松弛不下来。因为胸口灼热感的提升,反而有越来越清醒的趋势。
这样下去今晚肯定是没法睡了。想着,小?便钻出帐子,摸出事先准备的小药丸,切了一半,就水吞了下去。
这颗“唑吡坦”是她编了半天的失眠症状,才从医生那里开来的。她早就料到,自己戴着这项链,肯定会吓得失眠。不过她也不敢多吃,怕有副作用。
吞下半颗“唑吡坦”,不知是药效真的起了作用,还是夜已深,该到睡着的时候了,反正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