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直一回到学校,就捧着花来找小?了,他以前来过常静的别墅,这次是熟门熟路的。
杨直给小?带来的这株粉色小康乃馨,才十几公分高的花茎上,已密密麻麻地结了十几个含苞待放的小花蕾。小?用指尖轻轻划过那些花蕾,笑逐颜开。
当黄镛下班的时候,小?正和杨直一起蹲在花园里,埋头刨着土。小?想把小康乃馨移栽到自己的彩绘小花盆里。
小?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裙摆差不多全部拖到了泥土上。小?手上全是土,杨直正在帮她把裙摆打成结。打过结后的裙摆高度骤然提高,露出小?白生生的一大截腿。看着小?露出的腿,和杨直灵活的手指,黄镛的眉头顿时打成了结。
黄镛打一走进园子就愣愣地看着他们,没有挪动半步过。岳风见黄镛半天都没动,就找了个石墩,自己先坐了下来。他把脑袋支在膝盖上,咧着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这位……就是说要送你花的同学吧?”冷不丁,黄镛骤然开口。
小?和杨直在花丛中刨着正起劲,浑然没发觉黄镛和岳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听到黄镛的声音响起,两人才同时抬起了头来。
“哦,是的,”小?站了起来,跟黄镛介绍说,“他叫杨直,跟我不是一个班的。”
然后又跟杨直介绍说:“这是黄镛,是我的……亲戚;那位是岳风。”对黄镛,其实,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算“亲戚”关系。
杨直朝两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岳风也客气地回应了一下,只有黄镛,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答了。小?发觉他的表情有点怪,这时,他的目光不寻常地全然没在小?身上,竟直盯着杨直不放。黄镛的脸,就像一颗打了霜的羊脂玉——白归白,柔和的光泽却没了。
小?一时想不明白,黄镛为什么这么看着杨直。她看了一眼杨直,浑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差错。杨直的外表和气质,正如赵雅所说,是典型的好男生形象,放在谁的眼里,都不会把他往坏处想的。可黄镛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不喜欢她带个外人进来?
杨直似乎也察觉到了黄镛眼里的不友好,表情顿时尴尬了起来。他拍拍手上的土,对小?说:“呃……我先回去了……”
小?顿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明知是黄镛的目光在作怪,却又不能责备黄镛。她不是这里的主人,也不知该怎么挽留杨直。
杨直刚说要走,岳风马上站了起来,挽留道:“别呀,哥们儿,怎么我们一回来,你就要走呢!来,来,到屋里坐坐。”
杨直看向小?,小?也对他笑笑说:“进去坐坐吧。”
杨直看了一眼黄镛,迟疑了一下,马上就被岳风地拉进了客厅。
岳风在客厅里热情地招呼起了杨直。黄镛也跟了进来,在客厅里坐下,小?发觉他今天出奇地安静,只是一声不吭地看着杨直。今天倒像岳风是这里的主人,黄镛是跟班似的。
和岳风闲聊了一阵,杨直就起身要告辞,小?和岳风都起身准备送他。这时黄镛也站了起来,却开口挽留起了杨直来,说话的态度也180度的大转弯:
“今天你可一定得在这儿用饭。这儿是小?的家,我们一定得好好招待你。”
黄镛说完就喊向厨房:“惠嫂,晚上加几个菜,再去买几瓶茅台。”
除了黄镛外,其余三个人听了这话,都愣了愣。别人愣什么小?不清楚,估计是黄镛的态度转变得太出人意料。小?除为这个发愣外,总觉得黄镛最后的那句话,听着不是那么对劲。一起住了那么久,她从没见黄镛喝酒过,就算今天有客人,要喝酒,买什么酒不好?啤酒、红酒、黄酒,什么不行,偏喝白酒。杨直还是个学生,喝得了这个吗?还“买几瓶”!
黄镛最后的那句话,果真把杨直给吓着了,只见他忙不迭地摆着手:“不不……谢谢,我还是回去吧……”,说完,拔腿就往门外走。黄镛又高调地挽留了几下,直等杨直已经走到大门外才作罢。
等小?送了一程杨直,回到别墅时,只见岳风正坐在椅子上,笑得东倒西歪。而黄镛还霜着一张脸,闷不吭声。
小?也不知道他们在自己离开的这几分钟,说过什么,但见他们一见她进来,就闭上了嘴,就知道肯定有猫腻。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几眼,就去花园里找自己的小花盆了。
晚饭时,岳风依旧是吊儿郎当,有说有笑。黄镛除了和平时一样,不停给小?布菜外,神情一直没有恢复平时的明朗。
小?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心里开始活动了起来。他们两个肯定有事瞒着她,凭她的直觉,很可能是黄镛对杨直有看法。黄镛刚才留杨直吃饭,明明是假客气。
黄镛闭嘴不言,岳风又鬼精鬼精的,不可能问出话来,这次她想看看,能不能靠自己的办法一解疑惑。
小?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好的素材——今天是“七夕”。
“呃……”又酝酿了一会儿,小?准备开始了。
“我晚上出去玩一会儿。”
“嗯,好的。要我和岳风陪你吗?。”黄镛问她。
“不用。”
“那怎么行,姑娘家晚上一个人不安全。”黄镛态度有点坚决。小?心想,坚决才好,你不坚决,我等会儿得一个人在外面溜达了。
“我不是一个人,我和杨直一起。今天是‘七夕’,他约我一起过。”
“杨直!就是刚才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