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注意到了,又问陆宝菱,陆宝菱直接说没什么好的,程皇后的笑意就敛了下来,陆宝菱不为所动,这是给端王爷选亲。什么事都可以妥协,唯有这件事不可以马虎。
皇上笑道:“看来宝菱的眼光挺高的。”
陆宝菱道:“她们要嫁的是端王爷,皇上的叔叔,可不是李江南这个人,若是义父没有这一层身份,人到中年,又有个女儿,还是续弦,她们还会看上义父么?不过是为了义父的权势罢了,这样的人不要也罢。省的到时候叫义父受委屈。”
程皇后道:“照你这么说这天底下就没有合适的人了。”
陆宝菱道:“我们做晚辈的只能张罗着,却不能做决定,还是要问过义父的意思才好。还有莹莹,也要她喜欢才成啊。”又自告奋勇在端王府再举办一次宴会:“……我想着也不要挑什么家世了,条件再放宽一点,只要那些生性淳朴的女孩子就是了,这次就在端王府。在宫里虽好,可她们也太拘谨了。”
徐广庭皱了皱眉,却落在了皇上眼里,皇上笑道:“你如今有了身孕,不宜操劳,这样吧。就设在镇国公及啊,叫陈夫人帮着张罗,你只管相看就是了。”
沉吟一下道:“若是再挑不着合适的。那就这个秦姑娘吧。”总还要顾忌着皇后的面子。
程皇后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轻声告退了,陆宝菱便撇嘴,徐广庭悄悄拉拉她,示意她不要太放肆。陆宝菱却是明白的,程皇后推荐秦姑娘无非是因为秦姑娘之前是给程怀玉说亲的人选里的头一个罢了。什么无子守灶,无非是想待价而沽罢了,程怀玉这门亲事没攀上,又挑上了端王爷,还真好意思。
陆宝菱眼里的不屑皇上自然看在眼里,暗暗地冷笑,程家太心急了,总觉得马上就要倒了,非得多拉拢些关系维持以前的地位,却不想正是因为这样才是他们走向了灭亡。
回去的路上,徐广庭便轻声斥责陆宝菱:“你也太大意了,在皇上面前怎么好这么放肆。”
陆宝菱不以为意:“皇上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在他跟前小心翼翼,他越是怀疑你,你越是无所顾忌,反而让他觉得你坦坦荡荡,再说了,我是真的看不顺眼那个老虔婆。”
徐广庭却沉思起来,皇上一直对宝菱十分容忍,难道是这个缘故,君王多疑,越是刻意的恭敬越是惹人猜疑,反而是宝菱这种唠家常似的喜怒外露,倒叫皇上十分放心,难道他一直走错了路子?
端王爷是陆宝菱的义父,陆靖柔自然愿意帮这个忙,她亲自下帖子请的人,那些高门大户的姑娘请的少一些,倒是五品六品官职家的女儿请了不少,不管嫡出庶出,凡是超过十六岁的未嫁之女都给下了帖子,这下子镇国公府可热闹了。
端王爷知道皇上张罗着给他娶亲的事,说实话,要不是为了莹莹,他还真不想找这个麻烦,他刚出生便是受尽万千宠爱的皇子,长大后又被封为亲王,兄长继位时他颇受倚重,侄子继位后身份更是贵重,可以说这整个天底下比他尊贵的人是没有了。
到了这个地步,那些婚嫁的事反而成了可有可无,他也老了,虽然只有三十多岁,可经历过的事情却是别人五六十岁都未必经历过的,面嫩心老,满怀沧桑,叫他像个毛头伙子似的再成亲入洞房,可真是为难他了,不过为了唯一的女儿,他愿意走这样的一个过场,因此也任由陆宝菱折腾。
二月的日子短,一眨眼就过去了,期间还有一件叫陆宝菱哭笑不得的事情,徐二夫人居然找到了陆宝菱,问徐若秋是不是合适,陆宝菱顿时傻眼了,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差辈了吗!
偏生徐二夫人还有理有据:“若秋的年纪合适,况且不大可能生育子嗣,自然会一心一意对待王爷的女儿。”
陆宝菱承认,若不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真想打她,最后还是说给了徐老夫人听,徐老夫人把她一通好骂,还威胁她,再折腾的话徐若秋的婚事就不许她插手,这才消停下来。
三月三,镇国公府开了春宴,里里外外加起来得有一百桌,请了至少五十多个年轻未嫁的女孩子,外面的则有陈文宁和徐广庭招呼,内院的姑娘则都是陆靖柔和陆宝菱负责了。陆如玉和程怀玉也过来帮忙,陆宝菱挺着肚子也没人敢使唤她,她就扶着丫头四处走走看看,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
逛了半个园子,陆宝菱就扶着松月到了假山上的亭子里坐着了,在这上面可以看到很远的景致,视野不错,主仆二人正说笑着,就听到下头传来扑通一声,继而便是哭声。松月愣了一下,要下去看看,被陆宝菱拦住了。两个人居高临下,下面的人有什么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一个声音尖利的姑娘的喊声:“你居然把我的裙子弄脏了,我回去告诉母亲。”
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若不是妹妹想推我入水,我也不会躲开,妹妹也不会推了个空扑在地上了。这谁是谁非妹妹若是告诉母亲也无妨。”
这假山旁边是个小水塘,若真是如此,那那个妹妹的心思就耐人寻味了。
做妹妹的冷哼一声:“你以为陈夫人邀请了你你就能当端王妃了吗,别做梦了,二十多岁还没出嫁的老姑娘了,陈夫人才不会看上你。”
做姐姐的声音一愣。继而道:“我自然知道不比妹妹美貌,我也没有攀高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