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婷心里一惊,忙让孙思淼去找郭渊,自己蹬蹬蹬的下了楼,便见几人正围着老朱委屈的直哭。
见到何婉婷下来了,那几人忙跪了下来,七嘴八舌的诉起苦来:“东家,我们才出摊不久,便遇到几个衙役,他们好不讲道理,非说我们不合官府的规矩,不但把我们的货抢了,车子砸了,还把我等打了一顿,真是没天理啊。”
何婉婷顿时傻了眼,怎么还遇到古代城管了呢?
“怎么会?”郭渊边下楼梯边愤懑的说,“我与那庄知府一贯私交甚好,之前也同他打过招呼的,为何,,,,,,,”何婉婷看了看四周,忙吩咐将几人搀扶下去休息,自己拉着郭渊便上了楼。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你是西北王之子,现在你可什么都不是!”见四下无人,何婉婷有些旁观者清的说,“而且,我看这也不像是他的本意,我估计是不是你的哥哥不想让你在他面前晃悠?”
“你看事果然比我老辣!”郭渊心里暗惊,“难道他真的不想给我们活路吗?”
“不是我们,是你!”何婉婷笑道,“你想想,若是你,一个不为你所用又能力超群的人整天在你面前晃悠,你会高兴?”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倒没想到这一点。”郭渊暗自悔恨,“看来若是此节不打开,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发生。”
“要打开此节,你与他只能留一人在西北,”何婉婷想了想说,“毕竟一山难容二虎,不若你先会无锡吧,我帮你把这里料理清楚了,再回去同你会合。”
“这。,,,,,,也罢,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他之前还顾及我的兵符和丰都的力量,现在我完全没了依仗。自然没有与他一决雌雄之力,再说。我们毕竟是兄弟,他能不仁。但我不能不义。”郭渊感慨的笑了,“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啊,没想到现在要仓促离开了,只是你一个女儿家,应付的过来吗?”
“之前没有你。我不也过得很好吗。”何婉婷有些自豪的看向他,“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温室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然能把事情处理妥当,再说。我与你哥哥没有什么厉害冲突,他自然也没那闲工夫针对我。日子哪里过不得。”
“既如此,我便先回去,在无锡等你。”
两人又计划了一下子。便把老朱叫来,同他说明了情况,老朱顿时气愤不已:“定然是有人在大少爷那里上眼药,你不知道那些个老东西有多坏,他们本就对二少爷不满。这回正好可以借题发挥了。”
“知道又如何,敌强我弱。只能退让。”何婉婷安抚的拉他坐下,“郭渊自然是避开最好,只是他走了,那位会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不跟着他的?”
“这个我去同他说!”郭渊站了起来,“我离开,希望他不再追究下去,他若是真想做大事,便不会纠结于我们这群小人物。”
“也罢,若如此最好。否则我再能干也没法同西北王对抗。你与他好好说,这里可都是想过安稳日子的人,翻不起什么大浪。还有,你去找他,也要当心自己的安全。”
“你放心!”郭渊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匆匆走了,何婉婷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你倒是可以离开了,最想离开的我却要给你善后,郭渊啊郭渊,本小姐若不是,,若不是,,,,,怎会被困在这里。你以后莫要让我失望啊。”
郭渊又一次敲响了潘府的大门,已经改名为潘起的大哥看他进来,有些嘲笑的说:“就砸了几辆车子便把你吓到了?“
“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说话算话的人,定然会遵守诺言的。”
“人都是会变的,以前你可是什么都听我的,现在不也是有自己的主见了?我可不想打天下的时候后院起火。”潘起傲慢的看了他一眼。
“好,大哥,我离开。其实我本就计划开春便走,现在我马上离开,如何?请你不要再为难剩下的人。”
“他们都是些老弱病残的,我哪里放在心上?”潘起笑了起来,“既然你这么识时务,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也要念一点兄弟之情,你放心,你只要不在西北,我自然也不会再做多余的事,你以为我很闲吗?”
“大哥,,,走之前,我们一起去给爹上一下坟吧。”郭渊声音慢慢的低沉了下去,“我这一走,山高水长,可能再也见不到爹的坟了,就请大哥多多照应了。”
“不了!”潘起忽然收起了他的笑容,叹了口气,“我认贼作父,改了祖姓,爹哪里还想见我。倒是你,,,,,,其实让你走也是为了你好,如是,,,,,若是,,,,,,我们郭家也算留有一个血脉,你喜欢那丫头,我也看出来了,虽然,,,,,罢了,我们与她也算同命相连,我不会为难她的,但是她最好也不要留在这里。”
“她帮我善好后便走。”郭渊慢慢的走到他身边。忽然一把抱住了他,一滴泪悄悄的滴在了潘起的背上,“哥哥,前途凶险,弟弟不能陪着你了,一路珍重。”
潘起愣了一下,忽然猛地用力抱了他一下,然后松开了手,“既然我们道不同,便就此别过吧。”
“保重!”郭渊最后看了他一眼,便猛地一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再没有回头。
等回到家,才发现老朱正焦急的等着他,见他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才松了口气:“大公子最不喜别人忤逆他,你三番五次不听他的,我真担心他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