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肃双手接过,听的他再一次怅然开口:“天亮之前就走吧。我会让李德备好马车。以后,你们好自为之吧。”
韩肃点点头,看着手上的玉佩,恭敬的说,“大人多保重。”而后悄悄退出了房间。
最后看一眼室内,虽然不明白大人的做法,可是自己看的出,大人对小姐是很在乎的。至于为什么会对小姐冷漠,他也想了十年,却最终都没想明白。
窗外又刮起了风,吹的窗呼呼作响。云海天起身步入内阁,内室有微弱的烛光摇曳,衬的光线迷离幽暗。
“蝶衣,”他跌坐在一个蒲团上,手上搂着一个牌位,手指轻柔的一遍遍抚摸着。:“蝶衣,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让我们的女儿受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罪,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连安慰一声都不行。我真的不配做她的父亲。”
他抬起头,锤着自己的胸口,“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努力了这么久,只是希望我们的女儿能远离灾难,能一世平安。可是,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祸家孤煞,蝶衣,为什么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们。蝶衣,我们的女儿毁了容,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么看着。我刚刚还让烟儿离开,跟她说,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她的父亲。我始终都狠不下心,真的对她怎么样。即使了然大师的话一句句在我耳边响起,“祸家孤煞,将来也必定会祸国殃民。”可是她终究是我们的女儿啊,蝶衣,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女儿身上?……
他一遍遍的说着,手指抚摸着牌位,神情哀伤,“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女儿平淡的过一辈子而已。。。。。”
天蒙蒙亮,无边的寒流包裹着天地之间,凭填了一股萧瑟之感。
宰相府门前停了一辆马车。相府总管李德对着手哈气,不断的搓着手取暖。
云烟换好干净的衣衫,头上戴了一个黑色斗篷,黑纱不断被风掀起,露出半截光滑的肌肤和薄凉却好看的嘴角。
李德停住了手,搂搂云烟的肩头,呼出的气息冒出一阵阵的热气,氤氲的雾气飘荡在眼前,眼中一阵湿热:“小姐,你,千万好好保重!”
云烟反手握住李德,感动的直点头:“嗯,我会的!”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这上面是治疗爹爹咳嗽的药方,德叔,以后,爹爹就拜托你了。”还有,这个是宫中李太医的药,记得让爹爹代为转交。”
云烟清淡的说着,虽然他已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女儿,但是,自己却永远过不了这一关。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叫他爹爹,一切所求的,只为自己心安。
双手接过信笺,李德默默点头,催促着云烟上车。
云烟搭着韩肃的手登上马车,默默回头,看着在朦胧的夜色中依旧阔气,巍峨的云府,心,一丝丝下沉。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离开这里。转头,看着远方,以后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