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一个茶杯被宇文斌狠狠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伴着宇文斌的怒吼,“饭桶!一群没用的饭桶!”
宇文斌那盛怒的样子实在可怕,宇文娇与秦碧莞也不敢多发一言。
直至申时大雨才倾盆而下,雨滴饱满,像从天上散下一袋豆子一样。打在灰瓦上噼里啪啦。
一个宇文府家丁打扮的中年男人冒雨进了官府,才迈进大厅便跪在地板上,因为宇文斌散发的戾气而心惊肉跳。
见宇文斌不吭声,秦碧莞代为问道,“可是府里有什么事?”
那家丁连连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夫人……夫人不见了……”
宇文斌闻言嗖得站了起来,三两步来到家丁跟前,揪着家丁的衣领把家丁拎起来,“你说什么?”
家丁吓得声音更加颤抖了。“下午府里人照例挑水送去养心斋……养心斋里却空无一人……门卫也没有报备夫人出门……府里都找遍了也没找着……夫人……夫人不见了……”
宇文斌挥手将家丁扔了出去,那家丁重重摔在门外侍卫身上,连着侍卫二人像双层饼一样叠在一起摔出走廊。亏得摔在侍卫身上。若是这一下子被扔在门上地上或者柱子上,不死也得送去半条命。
宇文斌狠声道,“关闭城门,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城去!”说罢大步迈入雨帘之中。
宇文娇抬脚要跟上去却被秦碧莞拉住,“女儿家怎能冒雨出门。湿衣绕体岂不坏了大家闺秀的名声。”
秦碧莞招手唤进来一个侍卫,吩咐道,“令下人煮碗安神汤来。”
“是。”侍卫领命后又迅速退出了大厅。
秦碧莞拉着宇文娇坐下,安抚她道,“我们就这样跟在舅舅身后奔跑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留在官府处理下来回禀的情报。兴许能找出一二分线索。”
宇文娇一脸忧容地望着秦碧莞,“娘亲怎么会不见了……怎么会是娘亲呢……”
秦碧莞拍了拍宇文娇的手,“舅母礼佛。今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兴许是去庙里烧香拜佛去了。不必过分忧心。”
宇文娇皱着眉,“但愿如此。母亲寡淡,定不会做这偷窃祖物的勾当。”
……
一声大雨浇散了庙会浇撤了长街宴也把苏三和朱雀的去路拦死了。
“老爷,夫人……前面的桥被水淹了,过不去。”车夫的声音被噼里啪啦的雨点声吵得有些不清明。
朱雀开了一条门缝。往外面瞅了瞅,一条河横亘在前面。河水已经漫上桥面,水势十分湍急。
车夫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雨水,指了指路边不远处的庙宇,“前面的行人都到水神庙避雨去了,趟水过河太危险了。”
朱雀面容冷然无甚表情,侧头瞥了水神庙一眼,“到水神庙避雨。”
车夫点了点头,“您和夫人坐好了,到水神庙的小路不太平坦。”
朱雀轻恩一声关上车门退回了车厢内。
“走不了了吗?”苏三问道。
朱雀点了点头,“前面的河水势很湍急,涉水渡河怕有危险。”
苏三耸了耸肩,“反正离开饶城便好了……先去水神庙避避雨再说。”
一阵颠簸,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敲了敲车门,在外面道,“水神庙到了,老爷夫人是在车上候着还是下车透口气?”
朱雀探出了头,向庙堂里瞅了瞅,里面有好几拨避雨的人,男女老少行行色色,总的九个人。那些人已然生起了火堆烘烤淋湿的衣衫。
“你先下去借个火烘烤一下外衣吧。”朱雀对车夫道。
车夫点了点头,跳下马车,将马拴在了栏杆上,进了庙厅打着笑脸凑到了火堆前。
苏三对朱雀道,“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我们也下去透透气吧。”
朱雀点了点头,率先车了马车,将两个娃儿接在怀中。苏三紧随其后下了马车。二人抱着孩子朝门内走去,苏三笑了笑,凑到火堆旁,打趣道,“一场大雨,可热闹了水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