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初尘垂着头,不搭腔。死磕着一张面瘫脸,其实睫毛掩映下的微眯着的眸子里满是情绪。

“瞧我这上赶着要当知心姐姐的糗样儿......你丫以后有被问题憋死了也甭来问我!”苏三说着,抛了一记眼白给北宫初尘。

北宫初尘低声道,“真的只是喝多了闹事儿而已。我这两天担忧的不是宇文府的事儿。”

苏三转头问他,“那是什么事儿?”

北宫初尘抬头望向苏三,他在苏三跟前向来肠子直得跟不会拐弯一样,而现在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苏三挥舞着手中的汤匙,比划他,“你辣椒吃多了便秘了吗!快说!”

北宫初尘眉头略皱了皱,下决心似的咬了咬下嘴唇,“北边出事儿了。”

苏三略一愣,没反应过来,重复反问了一句,“北边出事儿了?”

北宫初尘补充解释道,“锦玉北边战场。”

苏三头口一紧,呆呆地问道,“是不是他出事了?”

北宫初尘眉头又紧了一分,轻轻点了点头,“有小道消息传言说太子不知所踪。”

苏三动作僵硬地将碗放回了拖盘,站起身来,走到北宫初尘跟前。她凑得极近,抬起头来脸正好对上北宫初尘垂着的头,四目相视,她缓声问道,“消息可不可靠?”

北宫初尘身体立时绷紧,略朝后退了一小步,“不好说,主将出事军队一般都会封锁消息,况且他身份又那么尊贵。有可能是不小心泄露的,也有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恶意散摇谣言图谋不轨。”

床上两个没吃饱的孩子见苏三不喂了,又开始哼哼唧唧要找事儿了。苏三重新端过碗,无精打彩地喂他们。一言不发。屋里一时陷入沉寂。

******

吴氏镖局,吴小倩和吴法先后受人暗算昏迷不醒,众镖师也没有什么心思练武了。白天起了床便列队守在两个人房前,晚上也是决定轮流值夜班。

昏死过去的吴法像睡着了一样,甚着因为昏迷不必忧心吴小倩的事脸色反倒比之前更好些了,完全看不出中毒的迹像。吴思友守在他的床前,一张脸神情凝重,不知道的还当他多担心这中毒昏死的侄子。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近来。”吴思友没好气地嚷了一声。

“吱——”门开了,串儿端着早餐进了门。一碗豆浆一份烧饼夹油条。他心里想着总镖头和小姐都倒下了,二当家的万万不能也跟着倒下,不然没了主心骨。他很担忧那些呆得年岁不久的起哄把镖局分了。热豆浆和烧饼夹油条是他跑到饶城另一头的早餐摊买的,吴思友就爱好这口。

串儿将餐盘搁在里间的茶几上,轻声道,“二当家的烧饼油条还热乎呢,您趁热吃了吧。现在整个镖局的人都看着您呢。您可不能再累倒了。”

吴思友望着吴法叹了口气,起了身,端起那碗还冒热气地温度正适宜的甜豆浆一饮而尽。将碗重新搁了回头,打发串儿出去,“我没胃口,烧饼油条你吃了吧。”

串儿劝道。“不吃饭身体怎么撑得住啊。镖局里还需要您呢。你好歹吃一口吧。要是在这房间里吃不下,我在这儿守着总镖头,您出去吃。”

吴思友又垂头叹了声气。“好吧。你先替我守一会,小法这样镖局跟本没法儿正常出镖。等会我要出门把前些天谈的单子推掉,你多长点心,照看着。”

串儿点头如捣蒜,“恩。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总镖头的。”

吴思友拿起了餐盘里的烧饼油条,出了吴法的房间。

吃过早餐。吴思友又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打扮地体体面面后同院儿里的镖师们说去见客户,指名叫那个最没用的狗蛋给他驾车,甩着袖子大摇大摆地出了镖局。

朱雀守在吴氏镖局斜对过的茶楼二楼靠窗位子,可以瞧见全是起脊瓦房的吴氏镖局的动态。见吴思友开始行动,朱雀立即调起十二分精神,隐起身上的气息,悄悄跟上了那辆慢悠悠行走在饶城大街上的马车。

马车似是漫无目的的乱转,时快时慢。最终在一座说书的茶馆前停了下来,吴思友下了马车。摆了摆手,打发狗蛋把车牵到不碍事儿的地方。

朱雀甩随其后进了菜馆,挑了个靠说书台子的位置坐下,装作听书人。

吴思友坐在书说台子略完的地方,要了一壶茶。茶馆小厮显然和吴思友很熟,热络地端上新品茶点请他试吃。吴思友边喝茶边津津有味听说书的,看起来并不像在等人,反倒像自娱自乐。他的确擅于伪装,但此时他的侄子侄女都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他做出这般姿态便略显刻意了。

约摸过了一刻钟,又有客人进了茶馆,那人如朱雀一般头戴垂黑纱的帷帽。她在吴思友身旁的桌旁落座,与吴思友背对背。朱雀偷偷打量,直觉告诉他那便是当天抢走玉连环的黑衣人。他不动声色地盯着说书人,似是全神贯注,实则竖起的耳朵长在了黑衣人与吴思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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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辆疾速行驶的马车停在了吴氏镖局门口。驾车的汉子力道精准地来了个急刹,打开车门,从车上迎下一位驼背的花发老者。老者被着药箱,是位医生。

守在前厅的串儿迎了上来,笑道,“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驾车的大汉道,“思友兄呢?!”

串儿回道,“二当家会客去了,才出门,估摸着要傍晚才能回来了。”

驾车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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