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韩宁就此谢过,烦请多关照了。”韩宁若有所思地看了承安侯一眼,对着水心一拱手,又再对着那较为年轻的少年行北临国大礼,这才后退着,转身而出,走到外面,去做着离去的准备。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先告辞了。”承安侯望了眼门外的天色,对着年纪较大的少年一拱手,似是等着他的决定。
“多谢云小姐,纪某先告辞了。”年纪较大的少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上三句话,只是一直用淡漠的神情望着屋内的众人,仿佛一直置身事外。直到现在临离去,才终于正眼看了水心一眼,开口与水心说着见面之后的第二句话。
“世子慢走。”水心微笑,“对于学堂如果还有什么不清楚之处,只要水心能帮得上忙的,世子尽管开口。”
“嗯。”这位自称姓纪的世子爷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了下头,没有再多做寒暄,就带头朝着大厅外走去。
门外穿着西玄国盔甲的士兵见到他出来,全都跪拜行礼,由一名年约三十岁上下,面露精光的武士带队,列队拥簇着他缓缓离去。
“我们过几日后再来。”见到他离去,那名一直跟在他左右,年纪稍小,目光清澈,似是天真尚存的少年忽然转过头来,对着水心眨眨眼,露齿一笑,挥了挥手,走向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韩宁,在她与手下护卫们的陪同下,悄然而去。
“啊——好累。”没了外人在,水心故作优雅的姿态顿然消失,不怎么淑女地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你们……认识?”只剩下他自己留下来的承安侯,并没有因为水心的突然转变而感到吃惊,对水心粗鲁的动作视而不见,而是指着韩宁离去的方向,问着水心。
“哪个?”水心抬眼看了看他指的方向,眨眨眼,反问。
“韩宁郡主,你们认识?”承安侯锲而不舍,坚持追问。
“见过。”水心没有否认,却也不肯多谈。
见过?承安侯眼中精光一闪,没再继续追问。
须知,见过和认识,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不过他本身也没指望着水心跟他说实话,他只是想看看水心对此问题的态度。
结果,果然,水心的回答有所保留。
水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承安侯,见他眼中的若有所思,忍不住在心中暗笑,心说承安侯此人一向多疑,即便是没有的事,他也能琢磨上个三天三夜。现在自己把这么个模棱两可答案丢给他,他如果不趁夜弄个明白,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你就尽管放心大胆的失眠吧!”水心忍不住在心中偷笑。
“小五,走吧,要吃完饭了。”一直闷不吭声的莫非忽然走上前来,拉着水心的衣袖就将她往外面带,在经过承安侯的面前时,看都未看他一眼。
“都这个点了?”水心挑着眉的看着莫非,任着他拉着自己走,“嗯,真别说,我还真是有点饿了。”
“饿了好啊。”大师兄楚亦寒也凑了过去,拉着水心的另一只衣袖,与水心和莫非并排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招呼着慕容白,叫他一起走,“人啊,就要在能吃饭的时候多吃点,免得哪天蹦达的太欢,不小心把那吃饭的脑袋给蹦丢了,可就没处哭去。”
楚亦寒话里有话的说笑着,拉着水心等人离去,在她们师兄三人的身后,慕容白正面无表情地望着承安侯,眼中神色冰冷,布满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