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弟说话很直白,把“感恩”和“还恩”给说了出来,一方面是表明立场,留下他们并不是单纯的做善事,想要能够继续留下来,那就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来。
另一方面,自是借此机会敲打他们一下,立个规矩,免得有些人不识好歹,日子久了,就太过看得起自己,把自己给当成爷,放过来要别人去伺候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用不着水心这个做师姐的开口,那他第一个就不让,怎么着也得保护好师姐,不让她受任何的欺负。
冷小弟的这些个心思和做法,也全是在水心身边,看着她福伯、喜叔那对父子的做法学来的,很有着云家大管家的风范。
水心坐在一旁,喝水热茶,笑看冷小弟一板一眼,滴水不漏的做法,很是开心,也觉得异常的有趣。
“六儿真是长大了。”水心在心中满意地笑笑,同时也有着丝落寞。雏鸟离巢,幼子长成的感觉,或许就是这样的吧……水心轻叹一声,忽然有些明白了那些做娘亲的自觉。
从那一日起,水心的身边就多了两个跟着伺候的,名为云诺和云朵的一对兄妹。身为兄长的云诺少年老成,个性沉稳,且学习刻苦,天资聪颖,没过几年,就成为水心身边最得力的大管家,是冷小弟之外,水心用得最顺手,也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名叫云朵的小姑娘开朗,机灵,在水心身边久了,挨饿受冻那段日子里被压抑的活泼性子全都一点点显露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水心相处的日子越久,性子也是越来越泼辣,说话办事很有个“敢”劲。凡是男人不好出面的场面全都由她去,做得事很漂亮,很对水心的心思,对水心的感情很深厚,忠心不二。
当然,这些也全都是后话了,现在他们两个还只是刚刚留在水心身边的一对小苦人儿,还没有摸透水心的心思和性子,对她自是加着小心。
从他们兄妹留下的第二天起,王春花和王语蓉姐妹俩负责的一切跑腿,报信的杂事,全都留给了他们俩,而这事,还是他们俩抢着去干的。
用他们的话说,他们年纪小,没什么力气,也没认几个字,别的事怕是做不来,可是这传话,跑腿的事就是要个勤快劲儿,正适合他们。
水心他们兄妹俩能有如此的眼力劲也很开心,特意在晚饭时跟春花娘好好地交代了一番,叫他们王家不用客气,有事尽管吩咐,还说他们兄妹俩,跟冷小弟一样,都是自己身边的人。
水心把他们俩和冷小弟放在一起说,那自然是抬高了他们的地位。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那王家人自然是明白,冷小弟和水心姐弟俩的关系。再加上水心又有言在先,说不用客气,尽管使唤,那对这话中的含义自然是明白的。
为此,春花娘和语蓉娘几个都很高兴,对他们兄妹俩也愈发的好,不光是熬夜为他们俩一人做了一身的新衣裳,一日三餐也是跟着王家一起吃,没过几天,脸色就已经从原来的蜡黄渐渐好转,变得有些红润。
因为这个事,水心还刻意去逗着冷小弟逗笑了半天,看他会不会因为有人抢了地位而生气。
结果,令水心十分的满意,冷小弟的确是长大了,对内外亲疏看得很透彻,并没有“吃醋”的酸味。
只是,有一个人的反应,却叫水心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