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他……究竟是在看谁?
是那些围着那个女人打转的男人,还是那个身处人群之中笑得肆意的女人?
韩宁顺着慕容白的目光望过去,却仍是看不清。猜不透,一片迷茫。
又过了好一会,水心将手中的那半坛酒也喝了个精光,这才走出人群,朝着慕容白坐着的方向缓缓走了过去。
还没等在他的面前站稳,原本还算稳健的步子开始变得摇晃,脚下一软,整个人便扑倒在他怀里,紧闭着双目,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见到水心走过来。视线一直都放在她身上的慕容白眼中温度暖了几分,手疾的将水心接在怀中,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表情。
“她……没事吧?”坐在一旁的韩宁自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探过头来望着水心的情况。
慕容白抬手探向水心的额头,低着头,看也未看韩宁:“没事,只是喝醉了。”大手爱怜的抚过水心嫣红的小脸,轻轻的摩挲。
“哼!”韩宁微眯着眼。望着慕容白抚在水心脸上的手,觉得无比的刺眼,冷哼一声,没什么好气的继续开口,“醉就醉嘛,不会就别喝!喝醉了还闹了这么一出来吓人。真不是个好东西!”
说完,恶狠狠的瞪了眼双眸紧闭的水心,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给一脚踹开。幻想着此刻躺在慕容白怀中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慕容白的那手、那眼、那心,全都是只看着自己,摸着自己,想着自己……而非这个莫名其妙半路跑出来的平凡女子!
跟自己抢男人,她这个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地位没地位。要财势没财势的平民女子也配?!我呸!妄想吧你!
贵为北临国最大一支部落的公主,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想要而得不到的?韩宁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即使是方才不小心察觉到慕容白的心意,她也不打算放手,不甘心将自己从小就爱慕到大的男人拱手送人,决心要与水心抢到底,争到底,非要分出个高下!
只是,这一切都还是都要等水心酒醒之后再来面对了。
毕竟她现在早已经罕见的酒醉到不醒人事,依偎在慕容白宽广而温暖的怀抱中,沉稳的睡着,安静得就像只乖巧无害的小猫。
……
长乐镇,春花家。
日头西落,在外面忙了一天的王家人先先后后全都回到了家。
王掌柜父子俩春风满面,似是已经办妥了水心交代的事,找到了合适的地点来开办学堂。
王氏老奶奶与大儿媳妇也怀中抱着选好的布料,打算晚饭后就拉着春花娘,婆媳三人一起决定好那些儒衫,襦裙的样式,好秀一秀自己的手艺,让水心那丫头大吃一惊。
王春花与王语蓉那对小姐妹俩手拉手,有说有笑的一起走回家门,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等着开饭,随后好跟水心念叨下她俩这一天的成果。
而那白日里为了救媳妇而受伤,只能躺在床上睡觉修养的春花爹也闻着饭香悠悠转醒,打算把自己临睡前想到的一些琐事也与水心好好的聊一聊,看看她是什么想法,有些什么意见。
春花娘站在厨房中,这手拨葱,那手拍蒜,还要看着另一只锅里炖着老母鸡的火,仿若千手观音般,在厨房中如鱼得水的忙活着,叫人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原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
在王家的学堂尚未出事前,她的手只拿过香扇,毛笔,书卷等物,根本就不曾进过厨房。
后来王家遭了祸,家中的下人们全都遣散了去,她也不得不跟着婆婆一起走进那厨房中,两个人摸索着来,从那黑漆漆的焦炭开始做起,硬是锻炼出了今日的好手艺。
动作利落的将最后一盘菜装入盘中,春花娘才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探头出去召唤着春花姐妹俩过来帮忙,将碗筷和做好的饭菜全都给端出去。
走到屋外的水盆中洗了洗手,春花娘才笑着走到桌前,看了眼在场的众人,忽然一愣,望着大伙道:“水心呢?她不是说今晚就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