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方才落座不久,那个圆圆脸的小女官就端着茶出来了。
茶杯中,几片赤红色的花瓣漂浮其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水心端起茶杯微微一笑:“是花茶。”
“云小姐好见识。”那位带头的女官笑着点点头,“这花在我国叫做‘刺玫花’,用它冲泡出的茶药性温和,有着活血理气,散瘀解郁,安抚镇定的功效,非常适合我们女人家喝。”
“是吗,那我真得要多喝喝了。”水心闻言嘿嘿一笑,端起茶杯连喝几口,随后才终于有闲情慢下嘴来,细细的品着那茶。
“此茶清香,淡雅,入口略苦,后韵却又带着丝回甘,确是与在我大魏之名颇为相称呐。”水心一边笑,一边轻轻放下茶杯。
“哦?云小姐也知此花?”那女官听见水心如此说,倒是也很感兴趣,出声追问。
“知道,知道。”水心对着她眨眨眼,细长的双眸中带着抹狭促,“此花盛开时香味芬芳,袅袅不绝,经常引得路人在花旁驻足,徘徊不去,故而,在大魏又名‘徘徊花’。据说,有不少轻佻好色的登徒子喜欢拿这种花去送佳人,好借此花之名徘徊不去吶。”
水心说完呵呵一笑,装作没有看见身边的几位女官那有些害羞的神情。
虽然朱南国是女尊男卑,但是国中的女子却也大多如大魏的女子一样,该害羞的还是会害羞。
更何况,这月老祠中的几位女官,看上去年纪也都不大,且朱南国女子成亲都较大魏要晚上几年,几乎都是二十岁之后才会成亲,像水心这般二十四五岁还没成亲的女子。在朱南国比比皆是。
所以,水心如此拿话玩笑人家尚未成亲的大姑娘,实属是大大的坏心眼,故意欺负人家。
带头的那位女官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好笑的望着正在偷笑的水心,故意干咳一声,缓缓的道:“云小姐,喝茶。”
“好,喝茶,喝茶。”水心故做正经的端起茶杯默默的喝着茶。嘴角微翘。
过了半响,水心玩笑也开过了,茶也喝完了。这才正了正神色,望着那带头的女官微笑道:“大人,水心来此是有事想与大人商量的。”
那带头的女官见此了然一笑,眼中闪烁着“你终于肯说了?”的笑意,缓缓将手中的茶杯置于桌上。缓缓开口问道:“可是与云小姐方才所提起过的‘识字念书’一事有关?”
“大人果然英明,观察入微,水心佩服。”水心闻言迅速站起身来,学着男子的礼仪躬身一拜。
“云小姐有话大可直说。”那女官说到这有趣一笑,“您要是总这么给我灌迷汤的话,我可不保证不被灌迷糊了而错下决定。”
“大人言重了。”水心呵呵一笑。
把对方的话完全当作耳旁风。根本不在乎人家话中有话,提醒她,这事可不是只说几句好话就能够顺利办成的。
“既然是学堂一事。云小姐但说无妨。”那女官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
“好,大人果然够爽快。”水心继续拍着马匹,随后才上前两步,“大人明鉴。水心此次前来正是想与大人商量这办学堂一事。”
那女官听完后点点头,随后才好奇的问道:“云小姐既然是要办学堂。那大可直接找镇中的长老与大魏此地的官员即可,何故非要来此,找我谈呢?”话中有着浓浓的不解。
水心听出她话中的不解,淡淡一笑,解释道:“因为水心想办一家大魏与朱南两国子民都能一起上的学堂。”
“原来是这样。”那女官点点头,叹道,“此地在大魏国中实属偏远,镇中早就想有一所学堂,无奈并无先生肯来此地。云小姐此番肯出资开设学堂,着实是件善举。如此一来,非但大魏国,就连我朱南国在此地的百姓也终于不用再为家中幼童的启蒙而忧心了!”
“那个……大人……”水心无奈的摸摸鼻子。
心知这女官大人大概还是没有听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她口中的“幼童”里,估计全是男娃,而根本没有把女娃娃给考虑进去吧。
“什么?”听出水心话中的犹豫,女官好奇望向她。
“大人,水心的意思是要开设一家大魏与朱南国全部的幼童都可以来念书的学堂。”水心的话中着重加重了“全部”两个的字音。
“全部?”女官听完后微微一愣,不太肯定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
“对,就是全部。”看着她的眼神,水心点点头,“大人应该也清楚,在我大魏,女子是很少能上学堂的。家中是否富裕还是次要,主要是因为国风,‘女子不才便是德’的这种思想。”
“而朱南国呢,女子为尊这事不假,在朝为官的也有女官,但是据我所知,朱南国中的女子念书识字的也并不算多。据说,一方面是由于朱南国重武轻文,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受了大魏的影响,女子除非是出身极好,家中会单独请先生,否则一般百姓人家的闺女还是不会去念书的。水心敢问大人,不知这是否是事实?”
女官点点头道:“不错,你对我朱南国知之甚清,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不过……”她抬头直视水心双眸,“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开设女子学堂,并且还特意让我朱南国女子去入读,你究竟有何目的?”
“并无目的。”水心摇摇头,眼中有着真诚,“这学堂一事始于春花。她曾随口与我提过,说她只认识自己的名字,如果能再多认识些字便好了。我当时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