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有听到云曦那细若蚊鸣的拒绝声,夏辰烨依旧故我地移步至拔步床边,将怀里缩成一团的娇人儿放到床的里侧,盖上厚厚的被褥,自己则站起身来宽衣解带。
听到布料的摩擦声,羞得闭了眼睛的云曦掀开眼皮,见夏辰烨解了腰带,正要褪去外袍,便惊得身子直往床的里侧挪动,做着毫无用处的垂死挣扎。
夏辰烨走回床边,微掀被褥,钻进了被窝。察觉到他的动作,闭着双眼佯装睡觉的云曦立马僵直了身子。夏辰烨一手挣着自己的身子,移至云曦的面前,看到那微颤的羽睫,不禁勾起了嘴角。大掌抚上娇嫩的粉颊,揉揉地摩挲着,如同他意料般的看到长长的睫毛仿若蝶翼般颤动,面颊也晕开了艳丽的红色。
似乎是明白了自己这番行为的幼稚,云曦任命般的睁开眼睛,却见微抿的薄唇缓缓地压了下来。轻如蝶颤的吻印上了眉心,停驻在水盈盈的明眸之上,然后顺着挺翘的鼻子,吮吸着丰润的唇瓣。周身都被夏辰烨的气息包裹着,云曦的意识渐渐迷乱,竟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的吻。岂知,夏辰烨的薄唇却慢慢退离了,两唇之间勾勒着无形的暧昧。一双大掌揽住不盈一握的软腰,将那柔软的身子纳入自己的怀中,继而闭上眼睛不再动作。
等待了许久都不见夏辰烨有任何动静,云曦微微转动螓首,看到他双眼紧闭,气息平稳,显然是将要入睡了。云曦撇了撇嘴角,无奈地舒了口气,这种准备好即使行刑却又被告知秋后处斩的感觉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挣扎着想要退出夏辰烨的环抱,却发现腰间传来愈加紧窒的束缚。云曦不再做徒劳的挣扎。任命地等待整夜的失眠。
翌日清晨,熟睡中的云曦挪了挪脑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异状,继而悠悠转醒。被褥依然是暖烘烘的,但身边的怀抱却已经不见了,瞧着时辰想必是去练功了。玉手轻抚那人睡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丝丝余温,心里不禁泛起了莫名的失落。云曦着魔般的埋下头,闻着那特有的清冽气味,忽而觉察到自己的行为。身体猛地怔住了。她从来都是习惯独自安寝,若是床上多睡一个人必然会整晚不能安睡,桃舒几个知道她的习惯。守夜时从不曾睡在里屋就寝。而昨夜夏辰烨那般紧紧地搂住自己,她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今早一醒来又做出这等花痴般的愚蠢行为。云曦不敢细想个中的缘由,只能将一切都归结于自己太累了,抑或是睡得糊里糊涂一时反常罢了。
恍恍惚惚地更衣梳洗完毕。走出屏风看到贵妃椅上还半挂着自己的衣衫,云曦的脸腾地冒出了热气,赶紧收好衣服免得被丫鬟们看见。说起来昨夜夏辰烨戛然而止,难不成是顾虑到自己的身子。其实夫妻房事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作为妻子是不应该拒绝的,但对于这事可能造就的结果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一来她才刚入夏府。对于府里的情况并不甚清楚,与夏辰烨也还处于磨合期,若是多了一个孩子。只会让情况会愈加复杂;二来这具身子还未满十五岁,若是立即怀孕生子怕是会承受不住。这里的避孕方法极其落后,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喝避子汤,为今之计只能尽量减少房事,以降低命中率。
正思索着这棘手的问题。一身清爽的夏辰烨进了屋。望着他那泛着雾气的乌发,云曦心中一动。这人似乎总是以云淡风轻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连早上练完功也毕是先净了身进房的,反倒是自己似乎总是在他面前出糗。
并不曾知晓云曦此时的纠结心态,夏辰烨径自从小几上拿起白色的瓷瓶,走过来牵起她的手。云曦的手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带着试探性的语气提议道:“还是让桃舒帮我上药吧。”
果不其然,夏辰烨像是没听见一般,故我的倒了药水涂抹在娇嫩的手心上。
有的时候,习惯是一种极其耐人寻味的东西。经历了昨晚上药时的暧昧无比,今早的一切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这一日用膳时,夏辰烨依然面不改色地为云曦布菜,只是那些油腻重口味的菜色从未出现在云曦的碗里。对于这一切,云曦没了昨日那般的羞涩,渐渐地放开心思,吃得理所当然,只是担心会把自己的肚子撑坏。
嫁入夏府的第三日乃是云曦三朝回门的日子。一大早,丹霞便指挥着众人打理着将要带去萧府的礼品。待一切准备完毕,清早练功的夏辰烨正好净了身回来,见云曦已经穿戴妥当,便带着众人准备出门。刚走出屋子,夏辰烨收住脚步折回屋子,从里屋拿来一件貂裘披风给云曦穿上,方才轻搂着她的腰继续前行。
时序已经进入冬季,今日又正巧刮了几阵西北风,令整个京城骤然冷了许多。云曦的身子本就怕冷,一入冬便手脚冰冷,以往身边的丫鬟都会提醒她增添衣物。可巧今日众人的心思都扑在回门一事上,倒是没有察觉到天气的变化。幸而夏辰烨细心,体贴地为她添了披风。云曦感动之余便忘了此时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有多暧昧,竟心安理得地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
碧落院的大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是用来装礼品和载丫鬟的,另一辆更为宽敞华丽的马车则是专供主子们坐的。夏辰烨环着云曦的软腰走近前头的马车,便见一个身着棕色衣衫的小厮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走过来。夏辰烨微皱眉头,冷冷道:“把马牵回去。”
那小厮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反而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