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微微笑着,将院长给他的东西收好,转头却用来跟那些大孩子交换,让他们帮他做一些事情。
院长却只看见大孩子吃了原本是给唐臻的东西,便愈发地心疼他,分给他更多的东西。
可是他却从来不吃,这些东西让那些比他大很多的孩子都甘愿为他做很多事情。
小小年纪的唐臻在拳脚之下学会了如何让利益更大化,也学会了无论遇见什么心里想的事情多么灰暗,至少表面上也要装得阳关灿烂。
或许这些也是让唐臻在白手起家的情况下还能迅速发展起来的一个因素。
后来唐臻被一个单身的有钱老头子收养了。
老头子脾气古怪,经常打得他皮开肉绽。
每一下皮鞭落在他身上,都痛入骨髓,可是他从来不喊痛,永远一副微笑着的样子,让老头子觉得皮鞭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他的笑容越灿烂,老头子就越用力打他。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唐臻看着那又要抽下来的皮鞭,阴森森地笑了。
他抓住了老头子的皮鞭说:“如果我真的在这个地方就认输了,那我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唐臻不知道那个第一眼见的时候就漂亮却面无表情的少年什么时候在他心里扎了根,之后相处的点点滴滴也渐渐的成了他的执念。
就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了他,都会变得不完整一样。
“我回忆得已经够了。”
唐臻笑得云淡风轻,好像那些童年都只是回忆里泛黄的一角。
那些经历了人情冷乱弱肉强食的过去,才成就了现在的唐臻。
唐臻眼前突然出现了金色的几个大字“今生似被前缘误”。
很快几个大字就如雾一般消散了。
面前的场景又是一个转换,这一次不再是现代的场景,而是在试炼境中。
月下、湖边,场景暖得让人觉得心安。
天玄在月色下显得更加冷若冰霜,可是一双眼睛却是充满了热情。
天玄紧紧抱着唐臻说:“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永远留在你身边。”
“为什么?”唐臻问得冷清。
天玄雪白的脸上浮上一点红色,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却是看着唐臻坚定而深情说:“因为这个世界上,我只需要你,我也知道你只需要我。无论你去什么地方我都会跟着你,不会离开。”
“天上地下?”
“天上地下!”
唐臻抱紧了天玄,薄唇却微微勾起问:“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我是天玄啊,师弟你忘记了吗?”天玄着急的回答。
唐臻又问:“那你知道天玄又是谁吗?你知道天玄隐藏的身份吗?”
天玄却是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唐臻这个提问的正确答案一样支支吾吾着。
唐臻故意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看着面前跟天玄一模一样的人:“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可是你却连天玄的真实身份都不懂,就算只是幻影,你也太不敬业了。”
唐臻轻轻一抬手,湛卢剑就从他手心升了出来。
“天玄”紧张地看着唐臻说:“师弟你认真看清楚,我就是天玄。”
“就是看清楚了才确定你不会是天玄。”唐臻说着毫不留情地挥了刀,便将那个天玄的影子挥成了灰。
他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我怎么会为了一个假的他分不清梦与现实?”
没多久,面前又出现了一排金色的字,上面写着“梦里不知身是客”。
等前面金色的字散开了,场景又一次转换。
这是一个战场,看样子似乎已经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厮杀。
各种人类妖兽的尸体横陈,断肢残害满地。
四处充满着血腥味,真实得令人作呕。
面前的青年像是已经长大的天玄,眉眼已经完全长开,眉间也不是朱砂,而是一个火焰的形状。
青年笑得狂傲,一双红色的眼睛看着他说:“你还是免不了要跟我打一场,这是我们之间的较量!”
唐臻微微皱着眉头。
虽然这个青年已经跟天玄那么不一样了,可是他却觉得这就是天玄。
“如果你害怕了,那么就认输吧。”
“你为什么要挑起仙魔大战?仙修界跟魔修,原本可以相安无事。”
唐臻一开口,却问了连他自己都茫然的问题。
红眼的青年微微偏了头,似乎真的在思考他的问题,最后才用单纯的语气满不在乎地说出这个世界的命运:“因为我就想这么做。”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修为已经在魔修中最高了,挑起仙魔大战对你的修为完全无益。”唐臻说。
青年似乎被他说得恼羞成怒,想也不想就直接朝他攻击过来,嘴里喊着:“我都说过魔修就是喜欢随心所欲,我不喜欢仙修所以我就要跟仙修打个你死我活。”
对于青年这样的行为,唐臻却觉得自己心痛,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青年嘴角却挂了一个狂傲而嗜血的笑容:“你怎么不还手?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