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心中有了一丝忌惮,她朝着人群中的张秀儿使了个眼色,随即抱着尸首又是一阵哭泣,对于女儿,张夫人内心是复杂的,她始终是王妍的生母,为了自己的权利,亲自设计谋杀了自己的女儿,她如何不会难过?所以,她的眼泪倒也不全是做戏,她心中对于王妍,还是有很深的一层愧疚,抱着冰冷的尸体,她心中悲怆的想着:女儿啊,不要怨恨你母亲,母亲也是被逼无奈啊。万年公主接近你,不也是想利用你吗?甚至还是利用你来对付你自己的生母,既然如此,还不如由母亲来亲手了结你……
张秀儿也觉得董筱幽的镇定很是蹊跷,但她内心充满了自信:这些陷害董筱幽的手段,是自己同夫人一起想出来的,无论哪一环都没有错,除非……夫人的那个丫鬟银杏办事不力,她别有深意的看了银杏一眼,银杏觉察到了张秀儿冷冽的眼神,她只是痛苦的轻轻点了点头,又及其无奈的看着董筱幽的背影,张秀儿随即认定了:银杏始终是夫人的下人,虽然她不太愿意,但此次她是的确出了力的,既然如此……那便没有差错了。
张秀儿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指着董筱幽说道:“张夫人如今痛失了爱女,心情难以平复。还是由奴家来说吧!今日下午,公主走了以后,便是孙娘子伺候妍儿姐姐用饭,哪想到,那饭里被人下了毒,妍儿姐姐很快便毒发身亡。孙娘子愧疚不已,也自杀殉主了!夫人和奴家知道以后,立刻严查了内室送饭的人,便查出了这个男子来!他很快便认了罪,承认是为了荣姐姐才毒害妍儿姐姐的。”说完,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人。
那个男子随即冲着董筱幽喊道:“荣儿,我是长丰啊,你不是说了,只要我替你除掉了妍小姐,你便同我一起私奔,离了这王府,从此与我远走天涯了吗?你还说了,如今你是庐陵王眼中的红人,你可以保我无事的!”
董筱幽听了这话,心中差点被气得吐血,但表情依旧一脸的冷傲:“长丰?我不记得我认识你这样一个下人,荣儿?呸,你也配这么叫我?”她鄙夷的看了看长丰,随即又鄙夷的看着张夫人和张秀儿:这就是你们二张想出来陷害我的计谋?如此狗血的桥段,你们能有点创意行不?
那长丰听了,脸色死灰一般,又是一阵大叫:“荣儿!荣儿!你说了,你痛恨妍小姐在府外造谣中伤你,还说一定要她死,我替你将她杀了,你为何还要装作不认识我?”
董筱幽听了这话,回过头来惊讶的问道:“你也知道她在府外造谣中伤我的事?”问这句话时,她并没有面对长丰,而是面对着张夫人和张秀儿等人,她心下叹道:原来张夫人等人也一早便知道王妍造谣的事情,当时却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帮自己,这些人……真的是坏到家了。
王老爷随即叹了口气:“荣儿……妍儿在外造谣害你,我也很是愧疚,但虽然如此,你也不该为了这事害了她性命呀。”
董筱幽冷冷的看着王老爷子,你的女儿在外面造谣,害得自己差点被父亲杀死,害得徐家差点家破人亡……你只是觉得愧疚,如今你的女儿死了,你便相信是我害死了你女儿,还站出来跟着张夫人一起陷害自己?当初你女儿差点害死我的时候,你可什么都没说,这真是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就可以任由践踏了?
但董筱幽不能说出这些话来,她明白,即便自己成了庐陵王的人,家里的生意,不仰仗王家也是不可能的,今日,她只能为自己洗刷掉冤屈,才能保住徐家,保住自己的小命。她看着王老爷,一字一顿的说着:“再说一遍,害死王妍的人,绝对不是我。”
张秀儿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荣姐姐莫要自欺欺人了!你敢说你真的和这个长丰没有私情?”她确信她手中拥有决定性的证据,如今,只要董筱幽敢发誓说自己是清白的,那么,只要拿出这个“铁证”,她和夫人就赢了:董筱幽必死无疑!
董筱幽也哼了一声,她高昂着头:“那当然,这个男人我认都不认识,你们总不可能随便找个人出来便要陷害我吧?”
张秀儿随即命一个婆子拿出一个小包袱来,她冷笑着:“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吗?你以为没有证据,我们会冤枉了你?这些可都是在那个长丰的卧房里搜出来的东西。荣姐姐,如今你还敢说你是清白的?要不要秀儿现在就在大家面前打开这个包袱?”
董筱幽无奈的笑了笑:“包袱在你这边,你要打开便打开,只是……若是你还有一丝人性,你便最好别打开它。”
听了董筱幽这句话,张秀儿以为她已经认命了,随即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荣姐姐也是知道廉耻的嘛,既然如此,你便坦然认罪吧。”
董筱幽冷冷的看着张秀儿得意的神色,突然打了一哈欠,她眯了眯眼睛,说道:“认罪?认什么罪?我不是说了嘛,我不认识他,这个包袱在你手里,你要不要打开是你的事,我不过是劝你莫要太没人性而已。”
张秀儿变了脸色:“你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啊!”
“我不再重复了,要不要打开请自便,我是不会承认没做过的事情的。”
看着张秀儿和董筱幽二人的对话,王老爷、王玄、刘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