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支董卓军出现在了卫兹和于禁等人撤退的道路上,令卫兹心中震惊万分:
“怎么可能!这里根本没有别的路能横过汴水,这些人马难道是从天而降的?”
这正是早在卫兹和鲍韬率军抵达中牟之前就已经绕到了他们身后的徐荣本阵的骑兵,徐荣没有功夫搭理卫兹,她的手轻轻一挥,箭矢齐放,刹那间就将于禁所部的数百人射倒大半,随即便立刻发起了冲锋。
双方在汴水北岸展开了白刃战,卫兹本人也拔出了长剑,誓与敌众展开殊死的搏斗。只可惜,徐荣带来的两千人马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短兵相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于禁所部就已经被砍杀了七八成以上的人,于禁本人在厮杀之中被射中了两箭,随即从马背上跌了下来,落入了身旁的汴水之中。汴水水势并不湍急,于禁本人倒是北方人中难得会游泳的,因此顺着汴水被冲到了原武一带,后来为义军所救起,捡回了一条性命。
只是可惜“颇有大才”的卫兹就没于禁那个运气了,他虽然是个文人,但舞剑方面与曹操差不了多少,因此将一把长剑挥动得如行云流水,连徐荣的士兵都暗自为他剑法之高超而赞叹。卫兹不断的斩杀着接近他的敌人,此时他身边的护卫已经全部阵亡,越来越多的士兵包围住了他,还在不断的缩小包围圈,卫兹虽然剑术过人,但终究难以持久,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最终,被层层叠叠涌上来的士兵所淹没……
“卫兹的首级在此!”
有人发出了欢呼,徐荣伸了伸脖子,看到有人高高的将卫兹那依旧怒目圆瞪的首级挑在枪尖之上,举了起来。这一下,兖州诸军的前部五千余人就此全军覆没,其主将卫兹、鲍韬,以及带路的张奋等人全部阵亡。
徐荣并没有给大军喘气的时间,接下来要面对的,正是后世的“魏武大帝”曹操所带领的三万联军,真正的战斗还没有打响呢。徐荣命令所有士兵再次渡过汴水,撤回中牟,在这一带静待曹操、鲍信等人的大部队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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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自从黎明之际,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阵冷颤,总感觉似乎前方的卫兹等人已经出了事。然而,他自信:不可能会有董卓的主力赶到中牟,况且,卫兹和鲍韬好歹有五千人之众,还是最精锐的五千人马,不是转眼间就会被击溃的。
大队人马持续行进着,午后的时分,他们才终于抵达了中牟。然而,眼前的情况却令曹操和鲍信等人不寒而栗:汴水沿河一带,已经变成了尸山血海,昨晚与他们分开的前阵兵马,几乎全部阵亡在了此地。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汴渠之上,有人用平民百姓的尸骸堆砌成了一座巨大的“浮桥”,将汴水都阻断了。昨夜因为月色到了下半夜朦胧起来,卫兹和鲍韬等人并没有看到这座“浮桥”,如今正好是白天,所以曹操等人才能看得一清二楚。
鲍信看得浑身发冷:“如此残暴行径……董卓简直罪不容诛!”
曹操略微惊讶了一阵,但随即便紧张了起来:
“子许呢!子许!!”
鲍信一想到自己的弟弟鲍韬也跟随卫兹先一步到达了此地,再看到这一地的尸体,顿时心中一凉:“弟弟鲍韬莫非也已经……?”
曹操部众之中的谋士许邵早已心如明镜:他们一路行来并没有遇到一个败兵,可见董卓军没有放任何一个人回来报信,由此便可想而知,鲍韬和卫兹等人大概已经阵亡了。而且,此时的形势,可以说是危急万分!
许邵连忙点马靠近正陷入悲恸之中的曹操:
“曹大人,想必,董卓军已经在此等候我军多时了!”
曹操幡然醒悟:“此地凶险,当立刻撤离!”
鲍信也立刻明白了过来,于是命令大队人马停下脚步,掉转方向撤退,已经越过汴水的人马赶紧返回北岸。
早已埋伏在中牟的高顺所部见到兖州军打算撤离,于是立刻吹响了嘹亮的军鼓之声,紧接着,万箭齐发,飞蝗一般的箭阵砸向了兖州军。
随即,徐荣、高雅、张辽等部也由四面八方杀了出来,只是短短的片刻时间,汴水周围便成为了一个数万兖州军与一万多徐荣军厮杀的战场。徐荣军矢石如雨,大半还在渡河的兖州军被箭雨射倒,当箭矢刚刚用尽,张辽、高顺的铁骑便冲杀了过去,前阵的鲍信军虽然有两万之众,但当他们见到集群冲锋的马队时,大半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于是尽管鲍信不断的下达列阵迎敌,以人数优势聚歼徐荣骑兵部队的命令,但却根本无法传达到这些乱军的耳朵里,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汴水中的部队被冲乱,旋即北岸沿河一带的军阵也无法保持,被冲过来的骑兵部队瞬间就击溃,于是鲍信所统领的两万多名勇士,连他们平时所能发挥出来的三分之一的战斗力都没有,就被大队骑兵冲倒在地,一时之间,汴水一带满是嘈杂的哭喊之声。
鲍信带领近卫往汴水靠拢,他与其弟鲍韬思路相似,都是打算以自身亲临战场来鼓舞处于溃败中的军队士气。徐荣远远看到了鲍信的牙旗,便顺手一箭射了过去,正中鲍信臂膀,鲍信受伤落马,连忙被身边的亲信救起,由于战事过于凶险,这些亲信不顾鲍信不断的喊着“杀贼”,而是径直带着鲍信撤离战场。
曹操看到就连鲍信也中箭落马,一时生死难测,他想起昨夜,他与卫兹、鲍信等人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