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风,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就在帮我一件事吧……”堇南转溜着一双乌亮亮的眼睛,央求道。
“说吧。”林肆风受不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本答应得爽快,忽地他又竖起一根指头,道:“当然,我有一个条件。什么事都行,除了坑蒙拐骗偷~”
“嘁。”堇南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话说坑蒙拐骗偷他哪一样没干过,现在倒像正人君子似的,真是厚脸皮!见他说话没个正经样,堇南二话不说就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炊房里。
“你熬药,我煮粥!不许说‘不’!”对付林肆风,就得用蛮横的方式。
“嘿。”林肆风蓦地一笑,“没门。”说着就要走出炊房。
见他真要走,堇南急了,绞尽脑汁地说好话来夸他:“林公子林少侠林大帅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就帮帮我会死吗!”
再次扯住林肆风的衣袖,她突然正色道:“我娘病了,我一个人不可能将这些事都做完……”
“放开。”
堇南依旧死死地拉着他。
“我说大小姐,你不放开我,我如何帮你熬药?”林肆风挣开她的手,拿过她手里的药包,蹲在炉子前开始生火、放药罐、备水。
他的动作极其娴熟,堇南都快看愣了。想到还有粥要准备,她就拿了两个梨放在砧板上,用刀切成块状。
她一边切梨,一边转头偷瞄林肆风,只瞧林肆风拿着扇子,很有节奏地扇着炉火。
当然,这样三心二意做事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嘶——”感觉到指尖被到锋划过,生疼生疼的,堇南倒吸一口凉气,一看手指都出血了,她想也不想就将指头含在嘴里允着。
林肆风很是无奈地走到她身边,伸手:“手绢。”
“啊?”堇南没反应过来,见林肆风斜睨着自己,她才“哦”了一声,将手绢取出来递给他。
林肆风扳过她受伤的那根指头,低头用手绢为她包扎起来。
堇南乖乖地任他打理,她抬眼看着他,发现他垂眸的时候,睫毛的影子就如蛾子,扑闪扑闪的,好看极了。
她看着看着,终于明白“秀色可餐”是个什么意思。
秀色可餐,就是会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流口水的冲动……
她舔了一下嘴唇,发出的声响让林肆风听到了。他包扎完后,抬头笑着看向她,问:“好吃吗?”
“好吃……”堇南道。这不是废话吗,都秀色可餐了,还会不好吃?
林肆风听她这么一说,目光突然变得怪异起来。走回炉子边继续熬药了。
这是怎么了?堇南咂咂嘴,嘴里的一股血腥味让她醒悟过来。原来,林肆风问她好不好吃……是这个意思啊……
真是不好意思,她的回答可能让他误以为她是个吸血怪了……
待药熬到八分,堇南将药汁盛入碗中,害怕母亲看到自己手指受伤了会担心,她便让林肆风端着药碗,两人一齐进到房中。
叶氏喝了药,病情缓和了一些,也有力气说话了。
她看着端药给自己的少年,和颜问道:“你是何人?”
林肆风道:“小生林泽,见过伯母。”
“林泽……你和林京兆林大人是……”叶氏迟疑道,她记得林京兆只有一个女儿呐……
“林大人是我的恩人,我便随了林姓。”
“噢。”叶氏轻轻地点了下头,又问:“那你的双亲……”
“娘!”堇南忍不住插嘴,示意母亲不要再问下去了,她知道林肆风的双亲已逝,母亲现在问他这个问题,也未免对他太残忍了。
“回伯母,小生双亲皆以亡故。”不过,她可能是多虑了,林肆风回答得很坦然。
“噢。”叶氏继续问道,“那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可有入仕为官的意愿?”
“小生今年十六岁。至于仕途之道……还有看是否有适合的机会。”
堇南见母亲还要穷追不舍地问下去,借口肺虚之病需静养,不宜过多说话,拉着林肆风逃了出去。
“长辈问话,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林肆风道。
“我才不怕哩!我是不想让你影响母亲歇息。”堇南知道母亲的心思,她是将林肆风当做女婿来审察了!
瞥一眼旁边的人,堇南暗想,虽然他长得是养眼,可他嘴那么贱,肉必定是酸的。自己要找谁下口都不会找他的呀。
自己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正在胡思乱想,屋里传出叶氏和阮娘的对话声。
“阿阮,你和李忠福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他是府中的管家,我是婆子……不可能有结果的……”
“只有你们二人都有心,怎会没有结果。我做你们的媒人,定能促成这桩好事。阿阮,就看你一句话了。”
“夫人,倒不是我不识好意……只是,我二十来岁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都没嫁,如今岁数翻了一番,折腾不起了……这事儿,就算了吧……”
堇南正听得入神,却看林肆风又往炊房走去。
“林肆风,你去干嘛?”
“煮粥啊。”林肆风转头,特意看了一下她的手。
堇南心中一动,追上去拉住他:“林肆风,你真好!”
***
翌日,九月初七,是赦封大典的日子,按照礼数叶氏应该随淳于崇义进宫受赏。
可由于头天犯了旧疾,喝了汤药,又和阮娘聊到深夜才睡下。早上她起得迟了些,淳于崇义生怕耽搁进宫的时辰,派人到芷香院催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