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今生还可相伴。
月娘凝望的目光变得迷蒙。
“月娘。”裕叔低唤。
月娘的目光变回澄清,脸热热的,收回目光不再望裕叔。继续看地面。
裕叔走近,坐在月娘身边,捉住她的手,目光灼灼:“月娘。”
月娘抬头看裕叔,羞涩地:“阿裕。”将头靠在男子强壮的肩膀上,轻轻闭上眼睛。裕叔不再说话,抱起自己的新娘子放到床上,笨手笨脚放下红帐......
天亮的时候,仍在酣睡的李画敏被赵世宇拎出被窝。李画敏痛苦呻吟要重新钻回被窝,赵世宇揪住她的胳膊不放。
“敏儿。别睡了。今天是母亲成亲后第一天,咱们首次带孩子拜见母亲和裕叔,可不能迟到了。”
“急什么。早着呢,再等一会儿。困得很,让我再躺躺。”
“敏儿,时间不早了。这个时候母亲和裕叔早就起床了,让他们久等不像话。”这时候起床还嫌早。赵世宇和欣欣已经练武回来,家里的奴仆早就起来忙活了。
李画敏呵欠连天,叫小丫环到西院打听老太太和老太爷情况。不久,小丫环回来说,老太太、老太爷还未起床,房门仍是紧闭的。李画敏让小丫环继续去打探消息。老太太、老太爷起床后再来禀报。
“如何?我没猜错吧。”李画敏重新钻进被窝里。虽然已无睡意,这温暖的被窝总是让人眷恋。
赵世宇摇头,走出房去。
月娘和裕叔起床了。月娘坐在梳妆台前梳头。裕叔坐在床边看。后来,裕叔过来拿木梳要替月娘梳头,这是他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了,可是笨手笨脚梳不好,最后还是月娘自己梳理头发。裕叔在梳妆匣里翻找。在众多的金簪玉镯中拿出一支简朴的银簪,这是裕叔唯一替月娘买的首饰。在许多精美昂贵的首饰中它是这样的寒碜。裕叔拿着银簪迟缓,不好意思递给月娘。月娘笑着从裕叔手中取走银簪,插到乌黑的头发中。裕叔咧开嘴笑了。
月娘拿起一个精美的香囊,要挂到腰间,犹豫着又放回梳妆台上,望裕叔欲言又止。
“月娘,怎么了?”裕叔看出月娘在挣扎。
“阿裕,这辈子,我不能为你生儿育女了。敏敏的三叔来信说,像我这把年纪的人,生孩子是凶多吉少的事,就送了我这个香囊。”
“月娘,没关系的。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这辈子,阿宇就是我的儿子,欣欣、燕儿他们就是我的孙子。”裕叔不是在安慰月娘,他真的很满足,他早就将赵世宇、李画敏和欣欣、燕儿、浩浩当作亲人了。并且,他们也都当自己是亲人,裕叔能够感觉到。
月娘和裕叔洗漱完毕,李画敏、赵世宇也带领孩子来到西院的倒朝厅。
赵世宇不顾裕叔和月娘反对,坚持依照风俗习惯给裕叔和月娘行礼。赵世宇认真地跪下,举茶托到裕叔跟前:“父亲,请用茶。”裕叔激动捧起茶杯,轻呷一口,请赵世宇起来。赵世宇接着恭敬地给月娘敬茶。
李画敏不敢马虎,从丫环手中接过小茶托,高举香茶到裕叔跟前,恭敬地说:“父亲,请用茶。”裕叔也是激动地喝过茶,请李画敏起来。李画敏同样给月娘敬过茶。
这是李画敏、赵世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称裕叔为父亲,也是李画敏、赵世宇第一次、最后一次向裕叔跪下,这两声父亲两次下跪,是赵家的两个当家人郑重其事地承认裕叔从今以后是赵家的主人。后来,李画敏和赵世宇仍像过去那样唤裕叔,叫习惯了顺口,裕叔也不介意。
欣欣、燕儿和浩浩三个小家伙在父母的指导下,恭恭敬敬地给爷爷奶奶叩头。
一家七口在西院用早餐。
在来西院之前,李画敏已经从小鬼什刹的口中,知道月娘和裕叔昨夜及今天清晨的种种,她边用早餐,边留意月娘、裕叔间的交集。
到底是中年人,与年轻人就是不同,先极尽亲密之后,再情话绵绵。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