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贺氏过得很是辛苦。
白日里一直担心着娘家的事情,晚上又一直守在老夫人的床前,虽然她搬了个矮塌睡在一边,但夜间刘嬷嬷时常时来看一看老夫人,吵得她一晚也没有睡好。
第二日醒来神色憔悴,到了早上,几个媳妇来探望老夫人,她才有空得以回自己院子好好休息一下,但她哪里睡得着,刚躺下没多久,下人就来报说她娘家来人了,原来是母亲身边的嬷嬷,她见到贺氏哭得伤心欲绝,希望她与苏老太爷说说,让他帮帮她父亲。
听说贺老爷一直跪在殿前请求皇上放了贺四爷,说四爷只是突然发了疯症,并无刺杀太子之心,皇上被他烦得不行,最后差点也要将他下狱,最后被皇上赶出了皇宫。回到府里就病倒了,现在府里一片混乱,所以才求到了她这里。
贺氏听了头痛欲裂,她哪有什么办法啊,昨日老太爷已说得很是明白,他能帮的会帮,不能帮的她也不用开口,她叹了口气,最后将娘家人劝走,说再等等看,说不定过两天就没事了。
送走了娘家人,府里的一大堆的事情全等着她来处理,昨日的寿宴,从府里拿出了不少的东西,这些今日都要一一放存进去,还有昨日失窃的宫中之物,那几个丫环还没有处罚,此时她心力交悴,忙到下午,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等请来大夫看过醒来后,还是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静养。一时府中的事物无人打理,乱成了一团。
老太爷见此,叫来苏离尘想让她学着管家,打理苏府的内宅,本来她明年要嫁人,此时学学管家正是时候。但苏离尘却拒绝了。她哪想管这府里的烂摊子,最后没有办法,苏府的管家之权只得落到了大媳妇丁氏身上,倒是把个丁氏喜得不得了。
苏离尘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贺氏道:“大伯母为了照顾祖母,竟然累坏了自己的身子,这样的一片孝心真是让人钦佩啊。”
“郡主说笑了,只怪我自己身子差。母亲正病着,我也病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贺氏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
“大伯母放心,府里自有大堂嫂管着,不会有事的,祖母我也会常会照看的,您就放心的休养吧。”苏离尘说得温和,但话里的意思却让贺氏想吐血,我只是为娘家的事急到累了点,想不到老太爷这么快就将她的大权收走,而眼前的这个丫头还不接,完全一副看不上眼的神情。这是存心来看她的笑话的啊。
她垂下眼,叹了口气:“那一切就只有辛苦你们了。”
“放心,大伯母好好休息,尘儿先行告辞了。”苏离尘说着暗笑着出了四福院。
本来她是想给贺氏一个教训,这些年她依靠娘家的权势在府里一直很是得意。从来就瞧不起她们三房,说话总是阴阳怪气,假笑连连,上次还想借她之手除掉六姨娘,后来更是想污她清誉,这些她可是都记着的,现在看来,她也只是个纸老虎,只此一吓就病倒了,真是无趣啊。苏离尘慢慢的回了致远居,晚上小山子可是要回来的,想想给他做些好吃的吧,在书院呆了近十天,也不知他习不习惯。她微微一笑,轻快离去。
苏府里的这次失窃事件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苏老夫人本是喜气洋洋的在过着寿宴,但哪想到请来的戏班子竟然与贼人是同伙,他们一个唱戏制造声响,一个在地下偷放炸药,真是配合完美,轻轻松松就苏府里的地下宝库给搬了个空,听说若不是发现得及时,就连那魏王的聘礼也差点都被偷了。
这些贼人真是胆大包天啊,听说此事引得皇上振怒,想他京城重地,贼人竟然就这样猖狂,那大楚的其它地方就可想而知了,所以他一怒之下,就撤了大理寺卿和奉天府府尹的职,派了新的官员接手此事,定要将那些贼人抓捕归案,以安民心。
当然,大理寺卿落马,明眼人也都明白,此事定是因为三日前的太子在殿中遇刺之事有关,虽后来太医查明确实是贺老四一时发了疯症而无意的扑向了太子,太子也未受太大的伤,所以贺老四昨日以回了家,但这件事皇上心中一定还是不会舒服,必竟儿子有病,你还敢让他上朝,这就是最大不敬了,所以苏府的事一发生,皇上就借此摘了他的官帽,而奉天府府尹则是真是只是被连累,哪个叫他正是管着此事,而皇上为了面子不好只撤大理寺一人的职,所以他就一同下了马,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当然,人们最想知道的还是苏府里到底丢了什么宝物,让一向身体康健的老夫人当场中风昏倒,难道以前传闻说苏府里有一座金山的说法是真的,而这次就是这个金山被人偷了去,要不然怎会让人急得中了风,老百姓议论纷纷,而苏府里则是一片沉寂。
苏老夫人在中风的第二天里终于醒了过来,但醒过来的她却完全说不出话,不仅如此,还神致不清,就连大老爷这个亲生儿子也认不得,大夫请来看了后也只是摇头叹气,虽无性命之忧,但若想要完全恢复,没个两三年恐怕是难了,让她们尽量多用些好人参调理,多说些好事儿让她开心,绝对不能动怒,更不能让她起来,那样会很危险。
众人听了,也只得点头,看来这风光了一辈子的老夫人算了完了,活过一日算一日,以后也只能如活死人般躺在床上了其实这一切都是有征兆的,去年二房苏友学一家被害时,老夫人当时也是昏了过去,虽很快醒来,但后来身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