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外面有些娇懒的瞌睡,容陵微微眯着细长的丹凤眼,一副半醒不醒的姿容。窗外是一整幅安静而且清爽的天空,让人的心都忍不住要轻轻的摇曳了起来。可是卓靳的脸色看起来有一些僵硬的铁青。
容陵微微扬了扬手,“真是个适合放风筝的日子啊。”
语调轻软,带着几分惬意。他向来心情都不错,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味道。
卓靳淡定了一会,笑了笑,“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一起放风筝的日子吗?”
容陵的眼睛一亮,有些惊喜而且兴奋的样子,“当然。怎么,今天来喊我一起放风筝的吗?真的很难想象,洛湛的风筝居然放的比我好。”
卓靳盯着他一会,不可思议道:“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么?怎么你还觉得我们跟当初一样呢?”
容陵细细看了他一会,面色冷了一冷,还是诗情画意的笑着,一字一句道:“我根本也没想回到过去呀。”
这,便是宣战了吧。
卓靳恢复了神色,极其冷静道:“很好,我今天是来告诉你,我们找到姚绛了。”
容陵有些克制不住的狂笑起来,“不可能。”
卓靳轻蔑的望着他,“就算是物有相似,你懂的,重要的是洛湛怎么想。你想毁灭的不就是我们爱的吗?”
容陵满不在意道:“你太不了解洛湛了,他不会爱上别人的。”
卓靳看了他一眼,坚定道:“你不要太得意了,一切都是有意外的。”
容陵淡然道:“我等着。”
卓靳转身之际,容陵突然道:“听说你对洛岳求婚了,恭喜你啊。”
卓靳倏的回头,愤恨的看着他。
容陵笑了起来,“对不起,我知道她拒绝你了。”
卓靳有些不可置信道:“你……”
容陵笑容可掬的握着他的手,“你忘记了吗?还是我介绍你们认识的呢,送佛送到西,我关心一下你们也是应该的。”
卓靳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怎么样,卓议员出事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尽可以找我,毕竟,我们也是兄弟嘛。”
卓靳慢慢松开了拳头,笑了笑,“我父亲早就想隐退养老了,就是怕我不争气,想拉拔我一下,你在我父亲的事情上,可真是费心了。”
说完向后面退了两步,果断的转身走了。
容陵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勾起了唇角。甚至有一些对手居然这么的没有战斗力的唏嘘之感。可是自己居然会沉不住气的刺他一下,是不是也是因为被踩到了痛脚?
古迦立刻迎了上来,递上了一沓照片。
容陵蹙着眉头翻了又翻,困惑中带着一点难受。
然后他不确定的说:“这个是她?”
古迦颤抖了一下,才惊恐道:“是啊,就是她。”
容陵的眉头更加的纠结道:“像吗?”
古迦琢磨着他的意思,咬着牙道:“不像。”
容陵也笑了起来,“是啊,怎么可能不像呢。”
古迦有些拿捏不准他的心思,静静的望着他。
容陵兀自望着窗外。风景依旧如画,和几年前似乎没有一点点变化。他感叹道:“真是一个适合放风筝的好日子啊。”
古迦连忙道:“需要……”
容陵舒了一口气,笑了笑,摆摆手。
只是想想而已。
原来触手可及的事情,现在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可是他相信这一切的蛰伏,都是为了达成最终目标的短暂沉淀而已。
结果峰回路转,姜越九死一生。很难想像,最后居然不仅没有出事,反而按照原定计划给他升了一级。
他站在硕大的会议室里,肃穆庄严的国徽巍峨不动,他亲手接过了来自领导的调任书。原本的署长自然是死在尘埃里,无人问津。
姜越有一点困惑,他竭力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对的。可是迷茫还是那么浓重,他甚至有一些喘不过气来。
推脱不了那些要为他庆功的同事,也只能随波逐流的在饭店里大大的吃了一顿。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喝醉了,拼命的想睁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周围迷糊的让人崩溃。
整个事件发展像是一场冗长的默剧,单调而且枯燥,冗长而且压抑。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他一个人的脸上,让他有了一种发了疯的错觉。气球在胸腔里面越吹越大,可是却固若金汤的无法戳破。明明是在自己最保护的地方,可是现在,那么急切的希望有些什么东西悄然的潜入来解救自己。
偶尔灯光大发慈悲的旋转,旁人的眼神和脸色又让他浑身战栗的狰狞。他禁不住要发抖。所有的酒精一下子在身体里面咆哮起来。大家都知道他喝醉了。只有他自己还知道自己其实保存着可笑而又可怜的清晰。他不想要情绪。
大家都叹息他那可怜的酒量。职场的软实力,他几乎为零,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的失态失仪,包括他自己。
被人扶着上了出租车。他极度不合作的开始摇摇晃晃耍起了酒疯。可能是平时安静的太久了,一下子爆发起来,让人有些跌破眼镜的受不住。
车子开起来的感觉是最自由的。姜越勉强自己吐了一会儿好受了一些,把车窗摇的很低,整个人挂在上面。
司机有些担心又反感的说了起来,姜越只作听不见,大大享受着醉汉的特权。
突然眼前一闪,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再三的眨了眨,连忙大喊特喊让司机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