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啪——”姜初言面对如此指责,忍不住出手,扇了似乎不知悔改,言辞无状的古璃。
他忘了,古璃似乎一直处于养伤期间。
古璃黑沉的眸子溢着水,并没有抚摸那微疼的左脸,紧盯着姜初言,不怒反笑道:
“呵呵,打的好、打的真好呐!上午我的脸也被抽了,可惜青朵为我挡住了那巴掌!呵、呵呵,丞相大人,你敢不敢瞧瞧?青朵——”
不待姜初言反应过来,只见一丫鬟进来,微抬左脸,入目尽是红黄的脓疱,姜初言细瞧着那可怖的脓疱,眼里闪过一丝嫌厌和疑惑。
姜初言的反应,璃儿尽收眼底,“怎样,我狠毒么?你可知这是她母女俩原本要送于我的!”
姜初言面露惊疑,毁容?他可不信善良柔弱的溪儿会做这种狠事儿。
再说了璃儿好歹也是皇家聘下的云王妃,溪儿和?儿怎胆敢伤人?都是相府之人,没有理由如此歹毒相对。可还未来得及细问,便听璃儿厉声喝道:
“不错,是我毁了姜心?,那你可知是她毁我在先!你就没有怀疑过自东灵寺过后,我怎么就病了!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何上香后不久姜心?身子就被毁了?!——”
姜初言微微一滞,骇然瞪着古璃。
姜初言也曾怀疑过,隐约觉的宣旨之日,明德院里姜心?被扇两把掌并不简单。他欲详查,但听罢溪儿的一番解释,终究自己选择了对她放心,选择了相信街上的积怨,现在想想还真值得怀疑。
而今被璃儿这样道出,还是有点儿难以置信。
“难道——”两个女儿皆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姜初言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若是如此,他可如何向皇家交待!
璃儿嗤笑了一声,姜初言愣愣地看着她眼角噙着泪,呜咽道:“拜她们母女所赐,我被人睡了——我被人玷污了!我配不上叶竞帆了——全是拜你那心尖尖上的蛇蝎女人所赐!”
姜初言大惊,语气沉沉,怒吼道:“具体怎么回事儿!你给我细说清楚!”
璃儿轻闭眸子,忍住眼眶打转的水珠道:“能怎么回事儿!您的宝贝闺女,心仪云王!上香的前晚,去宣王府合谋了一番,第二日在东灵寺,我便被人给设计了——您说怎么回事儿?呵呵,在你心里肯定还认定和那母女俩无关吧!”
话已经说得如此明了,虽然璃儿说得貌似很随意,仿佛与自己无关一般。但姜初言知这定是假不了了。
还有宣王参与?那占了璃儿之人便是宣王了!
姜初言心下骇然。
他拉住古璃忙道:“云王可知此事?”他若这时候悔婚,还有哪个男人会娶璃儿。这不止是兄弟二人之事,更会成皇家丑事。
璃儿心里一痛,涩涩道:“知,怎能不知?不过,我比你那宝贝闺女幸运!叶竞帆不会弃我。我更比娘亲幸运,她所托非人,而我遇到的终不是如你这般薄情之人!”
姜初言听罢身子微颤,璃儿这是在怨恨自己是薄情之人,亏待了云苓和他们兄妹。
还好云王怜惜她,云王为她求得圣旨,几番忤逆叶天云,想必不会弃她…
姜初言松了口气,随即一想,又一脸怒色,厉声责问:“就因为这个,你便毁了心??还给溪儿下毒?!”
“呵呵—这个?——”璃儿怪笑了两声,看来东灵寺庙之事在他眼里竟不算什么?
是啊,这是因为事情没有闹大,是因为她还好好活着,是因为她不久后就会成为诸多女子羡慕的云王妃。
被那恶人所污,流了孩子,和自己的幸运相比之下都不算什么了么?可自己被伤过,心痛过,这撕心裂肺的痛让自己活在仇恨中,这些伤痛和怨恨都是如此真实,日日萦绕在自己心头,又有谁人知!
璃儿声音陡然一高,对着姜初言高声道:“给她下毒?!我现在就想看看她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让你口口声声护着她!你回去问问,我为何要给她下毒!”
一旁的青朵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丞相大人,是夫人毒害我们小姐在前,我们小姐不得已才下——”
“你给我退下——”姜初言心下震惊,瞧着那脸上的疤痕,仍似乎不怎么信这小丫头的信口之言。
“你凭什么喝她?你有什么资格喝她?你凭什么来责难我,你更没有资格来如此呵责我!——”
璃儿瞪大双眼,走到姜初言面前,用手戳着姜初言的心口,愤怒道:
“我现在就想破开你的脑袋看看,你这糊涂之人如何做得了一国丞相!”
姜初言呆住了,和子忻的质问一模一样,难道自己真的错信了溪儿么?她可是自己善待了二十多年的女子,她那么温柔,夫妻之事又是如此和谐,身体又长年虚弱——
姜初言还没来得及多怀疑,便听对面璃儿句句撕心裂肺的指责:“丞相大人,您可知,当年我娘是被您那宝贝女人给毒死的?!您可知皇后给李嬷嬷的秘药叫“蚀魂香”,神不知鬼不觉便侵蚀人的性命?——你怎会知道是那女人命李嬷嬷下的毒手,为落得贤惠之名,娘亲怀我之时她忍着未动手。生产那日,便逼迫太后给娘的郑嬷嬷,那郑嬷嬷早已经被害,这是王嬷嬷亲口所说!您可知—”
姜初言当即眼眶睁大,眼珠子惊的快瞪了出来。
他只觉得荒唐!那么多的事情,吴预溪怎可能做那么狠毒的事情?二十年来,他从未曾怀疑过她的良善。
思绪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