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身居丞相府古苓苑的璃儿收到了皇家的请帖,明日大叶开国仪典,请所有的皇家成员,高门士族,必须出席。
这可是大叶盛事儿,据说每隔三年方举办一回。庆贺大叶的百年基业,据说比皇上太后等人的寿宴氛围都要浓烈。
大叶头一件大事儿就是这盛典,其次重要的才是诸位皇帝的登基大典,再者便是祈年节。
同时也是各个闺阁女儿难得的露脸之日。
据说最后一项是皇家狩猎,当然了狩猎之人不止皇家,各高门公子,士族子弟,也都在狩猎之列。到那一日,皇家西郊的狩猎森林外皆是王侯将相,一个个皆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当然了,这样的场合可是也成全了不少对姻缘,比如巧儿的爹爹和娘亲便是结缘于此,当然了这是题外话。
晚上,叶青送来叶竞帆的一封粉红色的纸笺。
正欲安置的璃儿接过拿在手里,抿着嘴唇,捏着它没舍得拆开,微笑了好久,这是自己这世唯一的一封情书呵,叶竞帆那冷脸之人竟也会给自己写情书么,浪漫会给他挂钩?
璃儿撇撇嘴角,脑袋里一会儿是叶竞帆那张不苟言笑的俊脸,一会儿又是他温情款款的模样,心里漾的满满的。
璃儿拆开纸笺,只见飘逸的笔墨书着几行暖暖的诗词:
粉笺漫传夫思恋绵绵,
星露夜无暇探妻朱颜,
莫忧患明朝宝马香鞍,
盼再寄情丝勿惹花笺。
看罢,璃儿紧握在手心儿,抚贴在胸口。他在思念自己,明日大典,今日他一定很忙吧。
勿惹花笺,那一日不是很快就到了么?
他对她不离不弃,纵然她已失了孩子,已然被那人侮了身子,他还是这样厚待她,不嫌弃她,宠着她...
心下感动,璃儿叫住叶青。
叶青也早已习惯往返于王府和相府了,当俩主子的信差,虽有点大材小用了,心下丝毫无怨。
璃儿转身迈入小书房,片刻拿出了一封叠成心形的红色纸笺。
璃儿交予叶青,面带可疑的红晕,轻声吩咐叶青道:“送给你家王爷,明日若忙便不用来接我,提点他多加休息!”
青朵和青蕾捂着嘴角,自家王爷王妃相爱,奴仆皆心下欢腾。
叶青走后,璃儿只留青朵守房。青朵躺到耳房小榻上,听见璃儿翻身的阵阵响动,便轻轻起身,走到璃儿房间。
青朵猫见躺在床上的璃儿,从胸口小心地掏出那信,看了又看,叠了又拆,微笑着摇摇头,不打算惊扰傻笑的主子,便又悄然躺下。
璃儿看着那信,总感觉如做梦一般,回忆着过去的七年。
上一世自己寒窗苦读了十几年年,自己努力辛苦了如此长时间,感觉在北京活着很累很辛苦。
七年前自己来到这和隋唐相似的大叶皇朝,除去对父母弟妹的担忧外,前四年,自己总有种浮生偷得一世清闲的感觉。
虽然日子清贫,时不时会有些糟心之事。但和子骏、星儿娘亲在一起过的很温馨。
得知自己被叶竞轩所欺辱,叶竞帆回京便为自己谋得那卷黄锦,无论是不是万年前的宿命把两人给紧牵在一起,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不是么?
没人知道当日自己听完大婚的宣旨后,自己心里的甜与苦。自己这一世好像就是为了那场婚礼而来,就是为了叶竞帆这人而来。
叶竞帆,璃儿会忘记所有的痛苦,只记得与你在一起的感动。
璃儿把信贴在胸口处,紧抿着弯弯的粉唇,害怕一张口,嘴巴就会咧到耳根处。
云王府
偌大的书房里,叶竞帆坐在案后沉思着。
徐少潜,叶一和四名魁梧高大的将士在商议着明日典礼上的诸多事宜。
突然徐立领着叶青敲门来见,叶竞帆本心口一紧,但瞧见叶青憨笑的模样,便松了口气。
叶青躬身,递上那红色心形的纸笺,忍住欲抽动的嘴角,“主子,王妃还说,明日若忙便不用特意去接,还让属下提点您多加休息”
徐少潜起身走向叶竞帆,悻悻地道:“瞧你俩,不是就剩十日了么?明日又见了,用得着这么腻歪么?又不是万儿八千里!顾忌一下旁人行么?”
言罢,一步之遥处,徐少潜倾身探手,欲一把抢过叶竞帆手里的红心。叶竞帆一旋身,躲过了徐少潜的抢夺。
旁边的一众武将傻眼了,只见这一向严肃的二人,此刻竟这般玩闹,暗骂自己平时尽自己吓唬自己!冷脸凌厉的云王,此刻嘴边尽是笑意,这是什么情况?几人心下对未来的云王妃不禁多了份儿好奇。
徐少潜没能得手,一脸不满地斜坐到大椅上,瞥了眼叶竞帆,“真是的,不看不看!吩咐完毕,可以走了吧?”
叶竞帆手紧握那红笺,背在身后,一一扫过几人,微微点头,淡淡启唇,“切记要毫无破绽,你们暂且忙去吧。”
待几人皆退离书房,叶竞帆眼眸里即刻挂上盈盈笑意,俊雅的人儿,此刻硬是美丽了好几分。叶竞帆轻柔小心地揭开那叠着的红心纸笺。入目便是十行漂亮整洁的毛笔楷体。
朝
不见
夕相念
花下枕边
君犹驻心田
日日思君不散
感君心似妾心坚
云卷云舒日出星嵌
祈彼时执手白鬓永伴
弹指一瞬间便岁岁年年。
叶竞帆念了又念,祈彼时执手白鬓永伴,弹指一瞬间便岁岁年年。
心内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