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谦态度咄咄逼人,桃珠珠虽心有不甘,但对方毕竟是宗主,她咬了咬唇,弯膝跪了下去。[t]
膝盖尚未落地,一股柔和的力道过来将桃珠珠托了起来,只听玄清真人说道:“我们修仙人士,向来不拘小节,这种俗礼就免了吧,还有,为了做到公平公正,不发生草菅人命的事件,玄清擅自做主请来了几位真人作为见证,他们一会就到,宗主还是等他们来了再问案吧。”
孟谦气的倒噎口气,若不是他的修为斗法皆不如玄清,岂会容他在这里撒野,他转身坐下,决定不在这种小事上跟玄清纠缠不清,心中暗道,等会先将桃珠珠绳之以法,再问你个监管不力,勾结魔族的罪名!
不多时,玄天宗几位真人先后到来,互相打过招呼,分别落座旁听。
见人到齐了,孟谦暗暗平复心情,直接了当地质问起桃珠珠来:“桃珠珠,你与夜风是何关系?”
桃珠珠眨眨眼,假装糊涂:“夜风?哪个夜风?”
孟谦气急败坏,正要发作,桃珠珠忽然又道:“哦,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长得高高帅帅,穿着一身黑衣,看起来很冷酷的样子?”
孟谦按压着性子,道:“这么看来,他的确是你派来的人了?”
“请恕弟子听不明白。”桃珠珠张大眼睛,表现出恰如其分的迷茫之态。
玄清真人好整以暇的掸掸衣袖,漫不经心说道:“宗主,你这是在诱导她胡乱认罪吗?”
琴卿真人站起,道:“宗主师兄,从刚才珠珠的表现来看,她与夜风并不相熟,你这样直接下定论,似乎不妥。”
孟谦看琴卿一眼,略一思索,刀子般的目光重新刻在桃珠珠的脸上:“半个多月前,魔族夜风偷入我玄天宗,将我门中精英弟子曲剑打成重伤,他的同伙口口声声因你而来,你还有何话说?”
桃珠珠掩唇惊呼:“竟有这事?”
“哼!”孟谦怒气冲冲:“事实面前,谅你也无话可讲。不管你是不是魔族奸细,勾结魔族,残害同门,这却是事实,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一条。”说着,他冲吴炜道:“请出打神鞭,今天我要为宗门除去这个祸害!”
“哎~~~~等等!”玄清真人摆手让吴炜停下,道:“就这件事我们还是要理论理论才好定夺,怎么说我们玄天宗也是屹立万年的修仙大派,如果发生了草菅人命的事情,可是会让外人耻笑的。”
孟谦一挑眉:“还有什么可理论的,事实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面前。”
玄清真人冷笑:“师兄是明白了,可玄清还糊涂着呢,如若不问个清楚明白,请恕玄清不服!”
流火峰的玄火真人脾气最为暴烈,看他们话里有话的在绕弯弯,不耐烦地挥手扯着嗓门说道:“宗主,既然玄清有疑惑,就让他说出来,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事实胜于雄辩,真相总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改变了。”
孟谦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他做宗主多年,虽说做不到宠辱不惊的地步,但是将喜怒隐藏起来不当面表现却是做得到的,他点头道:“玄火师弟所言有理,玄清,你有什么不清楚明白的尽管说来吧。”
玄清单手背负身后,目光凛凛看向众人:“大家是否还记得,桃珠珠此次接了任务前往飓风谷,东方瑾亲眼看见她被卷入风眼之事。”
如果是普通弟子出了这事,他们才没有闲暇理会,但玄清与各位真人普遍交好,所以或多或少都对此事做了关注,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皆默默颔首。
“桃珠珠之所以被卷入风眼,乃是遭到了三名黑衣人的袭击……”玄清真人将桃珠珠的遭遇讲述一遍,又道:“那晚夜风来袭,随后赶到的白衣人曾说,经他们多方调查,曲剑正是害的桃珠珠险遭不测的人,我想如果不是曲剑迫害桃珠珠在先,夜风也不会来寻曲剑的麻烦,请问宗主,曲剑残害同门,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你这是强词夺理!”孟谦怒不可遏:“魔族之人的话岂可当真,曲剑与桃珠珠并无过节,根本没有理由千里迢迢前往飓风谷谋害她!”
孟谦越是恼怒,玄清越是云淡风轻,微微一笑道:“可敢让曲剑出来当面对质。”
“玄清,你不要欺人太甚!”孟谦声色俱厉,以往温文儒雅的书生形象完全颠覆:“曲剑身受重伤,如何前来对质?”
玄清真人慢悠悠道:“那就抬过来。”
眼见孟谦怒极又要发作,听风居的扶风真人忙道:“适才玄清有句话扶风非常赞同,我们玄天宗之所以屹立万年不倒,是因为历来持身以正,才处处受人敬仰。就目前的事来说,我同意让曲剑前来对质,查个水落石出,毕竟残害同门并非小事,待查明真相,真的有人居心不良,残害同门,必严惩不殆!”
扶风真人在玄天宗修为并非最高,但却是最公平公正的一个,他此言一出,其他真人便随声附和起来,就连跟孟谦平时走得最近的宇灏真人和淳之真人也都见风使舵,同意扶风真人的观点。
孟谦万般无奈,只得命人将曲剑抬过来。
不一会儿,曲剑被人用担架抬进议事大厅。桃珠珠抬眼望去,只见曲剑浑身缠裹着纱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曲剑费力的转头与她对视,狠辣的目光钉在她的身上,恨不得扑上来将她撕咬入腹。
“呀?”玄清真人讶异道:“曲剑受的不是内伤么?身上因何缠了这么多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