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沈七七当职,虽然昨夜一直在折腾,但由于那一盘美味的桂花糕,使她一觉睡的分外香甜。今晨,就在天刚渐渐放亮的时候,她果断地从床铺上爬了起来,穿衣,洗漱,一切搞定后,直奔厨房而去。但是,她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早起当职的另外两个灶婢在聊天。
“哎,你听说了吗?因为前日那锅煮糊的枸杞红枣粥,方大娘被太夫人罚了半个月的月银呢。”个子高一点的婢女首先说道。
“是啊!要说这方大娘还真是心善,直接将那新来的沈七七交给太夫人处置不就好了,何必替她受这份罚。”个子矮一点的正在打水洗米。
高个灶婢叹着气,“哎!你认识大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呀,做不出伤别人的事儿来,就一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是啊,还有前儿晚上厨房闹鬼的事,方大娘好像也在太夫人那里遭到了责罚。”
“……”
沈七七躲在门后,听着两个灶婢一人一句的对话,越听越觉得脸红,愧疚。
心想自己来到楚家的厨房也不过两日,先是把太夫人亲点的枸杞红枣粥煮糊,连累方大娘被罚了半个月的月银;后又把厨房弄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这接二连三的给方大娘找麻烦,也确实是不应该。正琢磨着等自己发了月银,将方大娘那一份补上去时,河东狮吼便出其不意地在耳边轰然响了起来,“不进去干活,杵在这干嘛?”
沈七七一愣,赶紧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向方大娘问好,“呵呵,方大娘您早啊!”
不料方大娘却不领情,反而眼角上挑,回头瞪了她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闻得此话,沈七七直接僵化。
三秒钟后,她才慢慢缓过神来,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准备把方大娘被罚的月银补上去的话,也被硬生生地噎回了肚子里,啥也不想了,挽起袖子跟着大伙干活。随后,厨房各房各部的人前前后后都陆续入了岗,随着渐渐升起的那轮旭日,厨房各岗位的锅碗瓢盆协奏曲,也是上演得十分合谐。
凝香找机会凑近沈七七,一脸笑意,“七七,我枕边的糕点是?”
沈七七眨眨眼,“给你吃的。”
“真的啊?”凝香惊讶。
“当然。”沈七七使劲点着头。
凝聚又警惕地看了看四下无人,才又悄声问道:“你哪里弄的,不会是偷的吧?”
“当然不是。”沈七七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吃吧!”
凝香满脸笑意地丢一句,“七七你真好!”后,便迈着轻巧的步伐,又去干活了。
“方大娘在吗?”随着一道沙哑,但略显急促的声音略过,门口闪进一灰色身影,不看也知道是马总管,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太有特点了。
“见过马总管。”众人纷纷行礼。
“嗳,马总管我在,这一大早晨的,您这是?”方大娘闪身迎了上去,手里还拿着炒菜的勺子,带着一脸的疑惑,歪头便问,“莫非是哪房的主子想吃什么?那就让丫头过来支唤一声就行了,怎么还烦劳马总管走这一趟。”
“出事了!”马总管故意压低声音,一脸的纠结。
方大娘一愣,本就铜锣般的声音不但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强了几分,“出事了?啥事?”
“三少奶奶,她,她小产了。”马总管挂着一脸的惋惜。
“啥?三少奶奶小产了,啥时候的事?”方大娘直接将手里的饭勺往锅里一扔,一脸惊愕。
马总管点点头,“昨天夜里,新来府里任职的秋大夫已经为三少奶奶诊过了,已成事实。所以太夫人吩咐,让你带着厨房所有的人到宝月楼门前集合,即刻便去。”
方大娘一懵,压了眉头,“马总管,莫不是三少奶奶小产一事,和我们厨房有关?”
“哎,快去吧,去了就知道了,莫再耽搁。”马总管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跨步离开了,留下一干人等都傻眼瞅着方大娘,不知如何是好。
方大娘声音一提,瞪着大伙,“都瞅着我干嘛,还不都把灶炕的火熄了,随我去宝月楼。”
“嗳,嗳……”众人赶紧应声。
沈七七走在众人当中,心下也十分不解,一个富家少奶奶小产了,此事确实不是一件小事,但却也和厨房拉不上什么关系啊,厨房为各房各院提供食物,所能犯到的错顶多也就是个不合主子们心意,怎么着也和小产无关啊,太夫人为何如此,让厨房众人这般声势浩大的集体去宝月楼呢……
凝香也一脸不安地看着她,眼中明显写着,知道怎么回事吗?
沈七七不解,只好摇头。
厨房离宝月楼不远,在方大娘的带领下,大伙又走得急。心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目的地也就到了,落眼一扫,宝月楼院内四处,零零散散地奴才丫头们跪了十来个,估计都是与三少奶奶小产一事有关的,个个面容紧张,瑟瑟发抖,院首处的红木雕花椅上端坐着一位华贵的老太太,虽然满头银丝,但皮肤白皙紧致,两眼有神,一看就是保养较好。
沈七七随在厨房众人当中,心里猜想着,可能这便是太夫人了,下手处坐着的自然便是楚家的几位夫人了,看起来个个雍容华贵,风韵犹存,但是令她奇怪的是,落坐者竟无一男性,若非这楚家是女权主义?
方大娘走在前头,带着厨房众人上前行了礼,可能是知道自己平时声音太大,往常在厨房可以不必控制,但是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