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思语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刻喜出望外的大叫了一声:“你怎么在这?”脚下停住了向黑衣人迈出的步伐。转身抬头一脸欣喜的望着身后影影焯焯的大树。
树影之中慢慢转出一袭紫色的身影,光亮华丽的锦缎衣衫在朦胧的月色下折射出淡淡的银色光辉。冠发高绾,脸庞光洁如玉,五官立体的犹如刀刻一般俊美。乌黑深邃的双眸明明泛着慵懒迷人的光泽,却散发出一种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看到沐思语后,呼延寒夜绝美的唇角轻轻上扬,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这一笑,那双眸之中的浓墨似是卷起万丈的漩涡,将她深深的吸了进去,直看得沐思语心神一滞,竟不由的神情恍惚了起来,心跳也跟着加快了不少。
真是个妖孽,美成这个样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呼延寒夜轻轻一纵,犹如一片树叶一般轻飘飘的从那大树之上落了下来,站在了沐思语的身旁。出其不意的在她的脑袋上狠敲了一下:“死丫头,你命真好,这样都能被本王遇上。怎么样,如今你是跟本王走啊,还是跟那些臭毒药走?”
“哎呀,我自然是跟你走啦,他们实在是太臭了。”说完竟像真的闻到了什么异味一般,捏住了鼻子,满脸鄙夷。相比起血隐门来,呼延寒夜这个选择可是好太多了。不仅不会拿她去要挟唐逸白,更不会有性命之忧。要是一路上跟着他,还能好吃好喝的享受着。
此番双方对峙,沐思语自是明了了这些黑衣人的身份。不是血隐门是谁。
血隐门的人被突然现身的呼延寒夜吓的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人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那树上,他们这么多人竟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可见此人武功相当了得,只怕今日难以事成了。当下也再没功夫理会沐思语夸张嫌恶的举动,全部做出了备战的姿势。
呼延寒夜刚被册封了太子没多久,本来正逍遥快活呢。突然接到消息说他在北夏京城部署的多名暗人一夜之间竟被人灭了个干净,一听说此事,呼延寒夜又是气恼又是心痛。
那几处隐藏的暗线,耗费了他不知多少心血。一面要低调行事,避开北夏皇帝密布的眼线,另一面又要抓准机遇与北夏朝中机要大臣有所接触。虽只是几处暗人,可每月使出去的钱银却赶上一个小城镇的开销了。
那些大臣也并不都是能为他所用的,先大面积的初步接洽,彼此都隐瞒着各自的身份。真正摸准了个别人的贪心,才开始月月供奉银子的养着,那北夏宫中的消息才能源源不断的传递出来。
不过呼延寒夜心中清楚,他有张良计,未必那北夏老皇帝就没有过墙梯。指不定他们辽国的宫中也暗潜着不少白昊天的人呢。大家彼此彼此,只要没到两国剑拔弩张的时候,也尚能相安无事着,毕竟这朝中的腐败又如何杀得尽除得完。
任你再高的权势,再多的手段,多变贪婪的人心也还是无法完全掌控的。
呼延寒夜急急的往北夏京城离都赶去,无论如何他都要弄个明白。看看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能耐,一夜之间让他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付诸一炬。他必要让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将手伸到他的面前,这完全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种挑衅对于呼延寒夜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呼延寒夜一行才赶到贺茂山脚下的小镇正准备用饭,隐约听到外面有人说什么去越城吃顿好的。总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可距离实在太远,呼延寒夜皱着眉头竖了耳朵细听了半天,也听不真切,一时便没再多想。
吃过饭后,呼延寒夜躺在床上小憩,突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那把声音为何那么熟悉了,分明就是沐思语那个死丫头。
想到沐思语,呼延寒夜是恨的牙根都痒了。当初那样决绝的转头就走,还敢对他放狠话,真当他这个太子是做假的。倘若真是那丫头,看他怎么好好收拾她一顿。
其实在那恨意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丝连呼延寒夜都未发觉的急切,不知为何就是想要立刻见到她。
呼延寒夜从床上一跃而起,对着自己的手下说:“本王有事先行,你们随后跟上,越城见。”
说完便骑上自己的坐骑丽影,绝尘而去。那丽影是罕有的汗血宝马,脚程奇快,不一会便赶到了贺茂山口。
其实就在半年前呼延寒夜带着沐思语逃亡的途中,便接到辽国皇帝病重的消息,急招了呼延寒夜回宫。呼延寒夜也正是因为当时记挂着父皇的安危,这才没有再过多的与他们纠缠,痛快放了沐思语和唐逸白回去。
话说这辽国曾有一位太子,天生身体缺陷,没有生育能力。册立太子多年一个孩子也没有,遍请名医仍一点功效也没有,府中妻妾成群,却没有一个能怀上龙种。
老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竟兵行险着的临时把皇位传给了另一个儿子。眼看着皇上就要殡天却突然另立储君,人心立刻躁动了起来。
先不说那位前太子爷心有不甘,仅是因为没有子嗣这眼看着到手的皇位竟要拱手相让。就是其他众位皇子也忍不住的蠢蠢欲动,左右思量后下了狠心想要把握住这突如其来的机遇。立时辽国皇朝风起云涌,七大皇子在权力的诱惑驱使之下,暗箱争斗了起来,全没了往日兄亲弟恭的模样。
每位皇子背后都潜藏着各自的势力,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