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遇给黎清打电话,两人约好,在三丝馆见面。
两人坐定,点完餐。
“有事?”黎清问。
“你什么回去?”落遇问。
“我不想回了……”黎清偏头看落遇,“我要是自顾自留下,邵董应该也不会为难我们吧?”
落遇轻轻笑了下,说:“我还以为,你自己喜欢走。”
“怎么说?”
“如果你不想走。那么,把你的真实理由告诉邵炎,他必不会为难你甚至会感激你。”
“噢?你觉得,这事另有隐情?”
“我只知道,你不会成心害我们。”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的感觉,一向不准。”
“噢?”
“如果你一开始就能感觉到邵董离了你不行,你们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落遇沉默半晌,说:“好好的说你,怎么又说起我和邵炎了?”
“我真是嫉妒你!为什么你,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掳获男人的人?”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薛主管吗?”
“谁?”
“薛冬,我们以前所里空降来的主管。我在越阳市遇见他了。他向我打听你的情况。他说,他要是下手早一点,说不定,就没邵董什么事了。”
“他跟你说这干嘛?”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知道他钟情你?”
“他离开越阳市回靓都时,跟我提过这事。”落遇淡淡回答。
黎清盯着落遇的脸来回看,说:“姐,你是怎么做到,深藏不漏的?”
“什么意思?”
“换了别的女人,这事——”
“这事怎么?嚷嚷得举国皆知了?”
黎清笑,说:“这倒也没那么夸张。但是至少,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吧?”
“透露什么?他喜欢我?这事有什么可稀罕之处吗?这世上男女之情,无非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他,有什么好稀罕的。我们这辈子,总会亏欠几个人,也被别人亏欠。”
“你说得,倒是很轻松。那我究竟知不知道,暗恋一个人,有多苦?”
“不知道。既然无法在一起,趁早放手才是王道。心中有执念,做什么事都很苦。”
“姐,你是一直这么淡然,还是因为经历过什么事?”
“你猜。”
“一个婴儿一生下来,脑子里面是空白的。是它成长过程中的事事物物,慢慢让它有了自己的意识,产生对事对物的看法,想法。那你,经历过什么呢?”
“我的经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不过我这人,生来想得比别人多?我问你,你真的打算回越阳市发展了?”
“当然!”
“那你来帮我忙吧。我那,一大堆事呢。”
“你倒是会捡大便宜。听说,你招了个妹妹,帮你招人?”
“你听谁说的?”
“我一回越阳市,就听人说了。据说那女孩,跟你长得挺像呢。”
“鼻子像还是嘴巴像?”
“给人的感觉像,气质像。不过,她比你活泛多了,未语先笑,待人很热情。”
“你是不是已经去面试过了?”
“聪明!”
“你真觉得,她跟我长得像?”
“也不是长得像,就是,感觉像,觉得你们是一路人。”
“哪路人?”
“大美女呗!”黎清说完这话,哈哈大笑。
“别闹,跟你说正经事呢。我也觉得,这女孩跟我有缘。我跟你一见面,就觉得特亲。”
黎清听了这话,来了兴趣,说:“你爸你妈,不会谁在外头有私生女吧?”
“不是私生女,是同胞妹妹。”
“啊?”
“我妈为了生儿子,去外地逃过计划生育。她在生下我弟弟前,生过两个女儿。”
“然后呢?”
“没有然后。孩子一生下来,就被人抱走了。”
“你妈为什么不托人养?”
“我家是穷得叮当响的穷苦人家,付不起罚计划生育的钱,雇不起专职奶妈。”
“不会吧?那——你两个亲妹妹,就这样,没了音信?”
“你以为呢?”
“你妈妈,就不想她们吗?”
“想啊。所以她整天怪我爸无能,不能保全自己的孩子。她还成天沉迷于打麻将,以此来分散对女儿的愧疚之情。”
“唉,早知当初,何必呢。既然养不起,不生不就行了?”
“人家需要生个儿子,来撑门面,懂吗?”
“不懂。儿子能撑什么门面?”
“八十年代的农村,儿子还是很能撑门面的。没有儿子的人家,会被邻人欺负,被他们指指点点。”
“无法想象。”
“对了,我今天约你出来,有正事。”
“什么?叫我去所里上班,不是你今天约我出来的目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走了?李蔷没跟我说,她面试过你。你动作倒挺快,这么快就开始着手找工作了?”
“不是得你真传吗?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不是马桶!”
“噗!那你要跟我讲什么事?”
“竺简是谁?”
“她是我小姨的女儿。我妈是老二,黄宇的妈妈是老三。”
“你们家族,最早靠的是你三姨起家?”
“对。我们本是书香门第。我妈原来是做会计的。我小姨是大学毕业的,在一个大学教书。我三姨辞去老师工作摆地摊,挖到第一桶金后,就怂恿我妈他们,跟着她混。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