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陈有菜带陈水去午睡;午睡醒了,她开车带陈水去游乐场玩。
落遇在园子里葡萄架下的躺椅上躺着、摇着。她透过葡萄藤上的叶子缝隙,眯着眼睛看蔚蓝的天空。
这天空,真蓝啊。
落遇不由感慨。
这白云,真轻柔啊。
有钱人真会享受,别墅建得这么偏,风景好得不像话。
想想市中心,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心就堵得慌,跟蒙了层布似的不舒坦。
落遇她们单位在新的开发区,空气质量还不错;可跟这,还是没法比。
这的天空,就跟老家的天空似的,蓝天白云!这,才是真正的天空。
人,就应该在这样的天空底下尽情生活、工作、游玩嬉闹。
落遇没跟着陈有菜他们一起去游乐场玩,是因为她想利用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思路;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跟陈浩淼解释,自己孤身远走他乡这事。
就说,她离婚不过是缓兵之计;虽已离婚,但坚信有一天会跟邵炎复婚?
又或者,不提离婚这事,就说两个所有业务合作,既然工作上有这么个机会,便趁着还年轻,来别的城市闯荡闯荡,省得老了后悔?
想着看着,看着想着,她心烦,思绪就跑偏了。
这儿晚上,一定能看见满天繁星!
她想。
就这样,就这样,想着想着,想东想西。
阳光透过葡萄叶,照在落遇的脸上、身上,留下影影绰绰、斑驳的黑影。吃饱喝足的她暖洋洋、懒洋洋。微风吹拂着脸庞,捎来清凉舒适。不知不觉中,困意袭来,她,居然睡着了。
李妈透过厨房的窗户,看见落遇睡着了。她从客房柜子里取了毛毯出来,轻轻盖在落遇的身上。
这一觉,睡得好甜好香好绵长。
落遇悠悠醒来,透过稀疏的葡萄叶,看见月悬苍穹。
她一下子坐起来,脑子缓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在有菜家园子里。
落遇看了看时间,六点五十分。
居然已到黄昏!
她为自己的好睡感到汗颜。这得是睡了有五六个小时。
她站起身,抱着毛毯进屋,看见陈水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看见落遇进门,他扭头抬眼看过来。
“小水,你妈妈呢?”落遇笑着问。
“我妈妈去接我爸爸了。”陈水回答。他回过头,继续看电视。
李妈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眯眯说:“落小姐,你醒啦?再不醒,我就要去把你叫醒了。一会园子里就凉了,再睡就会着凉了。”
“嗯。谢谢您,李妈!”落遇扬了扬手中的毛毯,说,“谢谢您替我盖毛毯。毛毯放哪?”
“落小姐,你不用跟我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毛毯放沙发背上吧,我一会收拾。你饿不?饿了先吃点茶几上的糕点。太太一会就接先生回来了。到时候一起开饭。”李妈说。
先生、太太,这称呼有意思。
落遇暗想,这陈有菜、陈浩淼家,派头比邵炎家还足。
“好的,谢谢李妈,”落遇说,“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李妈说,“你陪小水一起看会电视吧。”她又忙去了。
“好!”落遇回答。
她走到沙发那,把毛毯搭沙发背上,在陈水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陈水就落遇刚进屋那会,瞅了眼落遇,回答了她一句。之后,便目不转睛,一直盯着电视看。
小家伙真专注!
落遇看着陈水那酷似陈浩淼的眉眼,想着陈水应该是07年出生的。这样的话,今年17年,他应该正好十岁了。
十年来,他见过陈浩淼几次?
他知道他爸爸和他妈妈,从法律上来说,其实一直没结婚吗?他如果知道他爸爸不肯娶他妈妈,又会怎么想?会不会恨他爸爸?会不会一下子变得特别叛逆?
落遇叹了口气,陈有菜跟陈浩淼的孩子,都十岁了。而自己,却连娃的影子都看不到。自己该操心的,不是陈水,而是自己吧……
车子的马达声由远而近。
“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陈水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下,朝门口跑去。
落遇跟着站起身,全身的弦一下子紧绷起来。
一会,看见陈浩淼提着一个箱子,大笑着推门进来。
落遇稍稍松了口气:他在笑,看来这一关不会太难过。
陈浩淼把箱子搁地上,一把举起陈水,举得高高的,说:“乖儿子,今天下午去游乐场玩开心吗?”
“开心!”陈水大声说。
“比早上去福利院开心吧?”陈浩淼眨了眨眼,不怀好意道。
跟在后面进来的陈有菜听了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
“都开心,是不同的开心!”陈水大声说,“不过再开心,也没有见到爸爸开心!”
落遇听得鼻梁泛酸。
陈浩淼却哈哈大笑。他把陈水放低,单手抱在臂弯里,伸出另一只手刮了刮陈水的小鼻梁,说:“小鬼头,你跟你妈妈一样能说会道!饿了吧?走,吃饭去!”
“爸爸爸爸,你还没给我看,给我买啥了呢!”陈水伸手指着地上的箱子,说。
“小鬼头,那不是你的礼物,那是爸爸的东西!”陈浩淼哈哈笑,说。
“哦。”陈水有些失望。
“小水还想要啥?爸爸明天带你去买。”陈浩淼不忍心看陈水小脸皱做一团,赶紧说。
“小水乖,爸爸给的今年的六一节礼物,不是昨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