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生急了,抓起落遇的包就往外跑。
“瞿花,你这是逼良为娼知道吗?”毛恩大声说,被自己说出去的话逗得咯咯直笑。
“逼你妹啊?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丢人现眼!”瞿生大声反驳。
落遇无奈,只得跟在后面往外走。
两人站着等电梯。
“姐,你别垂头丧气的。咱就去看看。说不定那些教练不够帅,那咱就不报名。”瞿生把落遇的包死死抱在怀中,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落遇夺回去;涎着脸说。
“你以为是选小姐啊,站一排等你挑?”毛恩拉着胡芝芝阴魂不散跟上来。
“你要死啊?”瞿生大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不就是这意思吗,瞿花公子?”毛恩调侃道。
“一会电梯来了,你离我远点,当不认识,”瞿生说,“我要保持我的美好形象,不能跟你这种人为伍。”
“求之不得!”毛恩说。
她转头冲落遇眨眼,说:“姐,你知道瞿花为什么要跟我划清界线吗?因为她又有新的男宠了。十八楼来了个大帅哥!一会电梯下来了,说不定会偶遇呢。他们也是六点下班。瞿花真对得住我给她取的这名。这短短几个月,她已经是第n+1次在电梯里发现帅哥了。她那么花心,幸好不是男人,不然得有多少女人受伤。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哦不,好哥哥?为何每个哥哥都流着眼泪?”
“你们还听这么老的歌呢?”落遇笑,说。
瞿生用胳膊肘碰了碰落遇,低声说:“重点在后头。”
“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哎呦,为何每个哥哥,菊花都流着血?”毛恩憋着笑继续。
落遇满脸黑线。
“哎呀,我的三观,我的三观!”瞿生哀叹,“我的三观——尽碎,片甲不留!”
“叮!”电梯门开了。
里面已站着七八个人。
瞿生往里面瞅了一眼,迅速换脸。她一脸正经,拉着落遇的胳膊,迈着小碎步,装淑女款款走进去。
毛恩和胡芝芝跟进来。
“花花,你男朋友今天不来接你吗?”毛恩故意大声说。
瞿生狠狠瞪了她一眼,不答。
“花花,你发什么呆呢?怎么不说话?”毛恩唯恐天下不乱,伸手拉瞿生的胳膊。
瞿生灵机一动,说:“姐,我一直没告诉你,那其实是我哥,我亲哥。你老提他,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回头我介绍你俩认识。我哥对你印象挺好的,说你脑袋圆圆的,再配上这发型,跟西瓜太郎特像。”
“噗”“噗”“噗”,电梯里接二连三有人笑出声。有一个笑得鼻子冒泡。
“……”毛恩羞得脸通红。
“你女朋友今天来接你吗?”有人问。
“她今天上夜班。”有人回答。
瞿生脸色一变。
落遇心一揪,仿佛听见了瞿生心碎的声音——出师未捷身先死!
出了电梯门,瞿生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她把包还给落遇,怏怏说:“怎么帅哥都有美女了?”
看上一个人,发现ta无主,算得上这个世上最高兴的事吧?
“我当时打听到你还没有男朋友,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落遇仿佛听见邵炎在自己耳畔这样说。
他说过这话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记不清了……
“芝芝,我们快走,赶在花花前面把名报了!”毛恩大声说,拉着胡芝芝的手就往外跑。
“只能说明,那不是你的缘分。”落遇安慰瞿生。
“姐,你别安慰我了。我跟你说,我可背了。男的不是把我当小妹妹,就是把我当备胎。我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爱了。”瞿生说着说着,声音呜咽,委屈得都要眼冒泪花了。
落遇想了想,说:“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也很苦闷的。那时候,我特别胖。你也知道,我个子高。这一高一胖,给人的感觉跟大猩猩似的。男的见我,都绕着走。我当时想,要是有男的向我表白,哪怕他丑得逆天,我都会答应他。可就算我把要求定得那么低,依旧没有男人看上我。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失败极了,不如死了算了。”
“真的假的?那是什么时候?”瞿生来了兴趣。
“高中到大学,有三四年吧。周围的同学都有人追,再丑的女同学都有人要。就我落单,孤苦零丁!”落遇说得特伤感。
“那后来呢?”瞿生问。
“什么后来?”落遇反问。
“后来,你怎么跟我姐夫遇上的?”
“哦,后来啊——后来,又是经过很长很长时间,一段漫长的岁月,我一直是一个人。时间久得,我觉得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一个人过一辈子。然后某一天,他‘嗖’得一下,突然冒出来了,说我就是他媳妇!”
“姐夫一定很爱你!他一定跟《大话西游》里的猴子一样,踩着七彩祥云来找你。”瞿生说。
“其实我不爱看《大话西游》,我嫌太闹。”落遇岔开话题。
“那是因为你没看进去。你是不是没有完整地看过?”瞿生说。
落遇点头。
“那可是经典中的经典,每次我都会看得动情,哭得稀里哗啦。走吧,我请你吃饭、看电影。”
“我们不去健身俱乐部了?”
“不去了。有金大妈在,叽叽喳喳,只会坏我事。我下次再去,”瞿生说,“你再跟我讲讲姐夫呗。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姐夫?”
落遇笑,说:“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