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似是在思索,张传仁继续说道:“只不过麻烦了点,费时也有些久,但相较于解三步蛊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甚至于,若是你能够弄到真正施蛊之人的心头血,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替你解除掉身上的三步蛊。而剩下的的二成机会却极有可能让你被蛊毒反噬,到时就算施蛊之人不动手,你也会……”
张传仁的话还没说完,沈悦儿却是十分满足的喃喃而道:“八成把握,已经足够了。这么大的赢面不赌上一把的话简直说不过去了。”
语罢,她重新看向了张传业,分外坦率地说道:“大恩不言谢,三少爷的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确定施蛊人也好,解蛊也罢,不论成功与否,三少爷于我之恩永不敢忘!”
这一句自是最好的表态,不论最终结果如何,沈悦儿都只会念着张传仁的恩与好,绝对不会让人生出半丝好人难为的想法来。
而张传仁也看得出沈悦儿骨子里头的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再容轻易更改,再说如她所言,八成的确是极大的机会了,要知道医术一事,哪怕是再小的病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十成十可以保证无误这样的说法。
“恩情什么的大嫂也不必太过在意,不说别的,私下说来我也算是一名医者,行医治病本就是份内这事,更何况蛊毒这样的医治过程,也算是一次积累经验的机会。”张传仁倒也坦白,微微一笑后却是直接问道:“不知大嫂怀疑谁是施蛊之人,我需知道你的想法方可对应而为。”
沈悦儿也没有什么犹豫,轻启樱唇吐了三个字出来:“贤亲王。”
语毕,她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而张传仁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我需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做准备,而你则需要在在这之前寻一样贤亲王的贴身之物回来,越是贴身的越好。”
“好,这样东西我一定会尽快找回,其他的却是有劳三少爷了。”沈悦儿真心感激,起立欠身福了福,暂时也只能这样略表谢意。不论如何,对付这蛊毒总算是有了个具体的法子,有路可走便是最大的希望。
张传仁这回也不再推辞,坦坦荡荡的受了沈悦儿的这一礼,有些话虽然并没明说,可是不论是确认施蛊之人还是日后真有机会走到解蛊这一步,其中的过程对他来说都还是有些冒险的,毕竟蛊不同于毒,稍有不甚是很容易受到附带的冲击。
而他既然应下了沈悦儿,便会尽力去做,除了先前他所说的理由以外,自然还有一些旁的私心在里头,只不过现在却并不是点破的时候。
待沈悦儿重新坐下后,张传仁这才再次说道:“其实说起来,大嫂能够如此冷静的处理与自己性命有关的生死大事,这一点传仁敬佩不已,这份魄力,莫说是女子,就算是这天下的伟丈夫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够做得比你好。”
这是真心话,张传仁同时也想到了以前的自己,虽然目前为止沈悦儿并没有经历过他那样的切身之痛,但单论突然知晓下所要面临的恐惧却都是差不多的,说实话,如果换成他,一开始也不没有做得如此之好。
“三少爷谬赞了,其实我是很怕死的,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想着求生了。”沈悦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心中暗付,若非自己前世今生种种特殊经历,这会只怕早就慌得六神无主,吓得哭泣不止了。
得了张传仁的帮忙,蛊毒一事也算是有了希望,对她来说,有希望便是最大的动力。脑子一转,却是不由得想起了上次红玉猜测之事,略微思索,心中马上有了决断。
“三少爷,关于你的病,我一直有所怀疑,如今咱们也算是熟人了,所以有些话我也没太多顾忌。”沈悦儿索性点破道:“虽然我不通医理,但如果没猜错的话,三少爷得的应该不是什么怪病,反倒更像中了什么奇毒,而这么些年,你也一直都在想尽办法解着这种毒,对吗?”
到了这时,张传仁自然也不会对沈悦儿能够猜透此事而有太多的惊讶,想了想,倒也没有否认,点头道:“大嫂果然心性玲珑,连这个都逃不出你的眼睛,只不过不知大嫂突然提到这个却是何意?”
沈悦儿很满意张传仁的聪明与坦诚,与这种人打交道也不必费太多的力气,因此稍稍解释道:“三少爷不要误会,我提到这个并没有什么其他居心,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够帮上你什么忙而已。先前听你说机缘之下师承神医,所以估计三少爷所中之毒应该已经找到了解法,但这么年却一直没有真正解掉,最大的原因可能是解药配制上还缺了一些比较难寻到的药材,对吗?”
这些日子下来,沈悦儿对张传仁的经历有了些大概的猜测。说起来,她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那就是一个庶出之子,为何会让人下这番大手笔来对待。这种毒,简直就是以折磨人为最大的乐趣,不但阴毒而且从难解的程度上来看自是极为罕见。
真不知道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或者旁的原因才会忍心在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身上使用。这其中定然有着一些不被人所知的秘密。至于到底是什么,她并不需要知晓,虽然好奇,但也没必要过多的去探知。她向来恩怨分明,承了张传仁的这份诊治之恩,自然也得想着回报才对。
如果这事她能够帮上一些忙当然是最好的,若是无能为力的话也只能日后再找别的机会了。
“没错,还缺一样最为关键的药材。”张传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