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闯谷(1/2)

折扇在空中足足长了三尺来长，浑身灵气环绕，在空中漂浮着。琉云双目紧闭，口中念起一段，只见那折扇朝着水月谷的方向，遥遥扇动，顿时狂风四起，愣是将水月谷周围的草木吹了个东倒西歪，连那厚厚的瘴气也吹了个无影无踪。

“成了！”琉云心中窃喜，正欲跃下虎却霎时惊呆了，那山水间的水月谷，忽然凭空冒出甚多的参天大树，树根错综复杂，交叠在一起，将那瘴气之后的水月谷牢牢包裹在其中。琉云还没来得及回神，那树林中居然飞出了一群群怪鸟，怪叫着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起来，亏得琼英提醒，琉云急忙打出结界，将怪鸟的攻击挡在外面。

“这水月谷果然不容易进去！”琼英一边嘶吼威吓着那群凶狠的怪鸟，一边踌躇要不要劝劝琉云。不过这劝慰倒是多余了，琉云心知肚明这水月谷如此防备外人，自然有它的道理，眉头皱得跟麻绳一般，半响突然周身剑气暴涨，冲出结界将四周的怪鸟尽数绞杀，天空中顿时血腥一片。

待怪鸟死的死跑的跑，琉云身边也得了片刻安宁，他拍拍琼英的额头，怅然道：“先回去吧，这幻术不是我可以破得了的，先回御剑门中想想办法。”

琼英不答，深深看了眼那大树环抱的水月谷，猛一拔高身子，身形矫健的飞了出去。琉云的眸中晦暗不明，拳头却握得死死的。

清九一直不明白白渊到底为什么要带他离开琉云，直到看见黄沙外那飘渺的山峰和地上的毒虫猛兽，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白渊定定的看着那山峰，忽然回头朝清九笑了一笑，道：“清九，你开心吗？”

“开心？”清九很是觉得白渊的脑子被什么撞了，谁能看出她这全身被五花大绑，连走路都嫌累的人开心过？

清九不答，看向白渊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厌恶，哼了一声道：“我开不开心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很开心！”

白渊并没有因为清九的话而生气，反倒宠溺的捏了捏清九的脸颊，忽而又摸着她那左边的脸颊，轻声说：“阿九，别太着急，你很快就能见到想见的人了。”

想见的人？清九琢磨着这话的含义，现在自己最想见的无非是琉云，期盼着他及时发挥英雄救美的才能，将她这个可怜虫从白渊手上救出来，可这仅仅属于自己的臆想而已。

白渊似乎刻意避开了清九眼中的愤怒，指着黄沙中的山峰道：“只需再等等，我们就能进去了。”

清九索性一屁股坐在黄沙中，反正这几天的赶路自己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脏就脏吧。她伸长脖子瞅了一眼那在夕阳余晖中显得很不真实的山峦，叹了口气，目光不知不觉扫向了白渊那一头银发，幽幽道：“白渊，我曾经把你当朋友。”

“嗯。”白渊眸子轻垂，鼻腔里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片刻后又笑道：“我知道。”

清九无奈，以手托腮，双眼飘向别处，“可是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白渊黑色的眼眸沉了一沉，变得更加漆黑，半响道：“为了什么。。。。。清九，你恨吗？”

“不恨。”清九言简意赅，“不管你想说什么，我真心的不恨哪一个了。”

“哦？”白渊挑了挑眉毛，声音曲折的升了一个音调，“你连我说的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这么肯定？”

清九抬眼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神情正经道：“白渊，我再说一次，我真的不恨任何一个人了！”

白渊恍若未闻，捏着清九的下巴将她扭向自己，神情淡然，而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跃跃欲试，“清九啊清九，你就这么肯定？”

清九猛的往后一缩，下巴挣脱了他的力道，面无表情道：“白渊，你恨的无非是那个将你捧上天又摔在地上的白家家主，还有你那一对弃你的双亲。可你未曾想过，若不是白家家主，你的修为只怕难有今天的成就。”

在修行初期，每一个修行者需要找到一个好老师，有的可以是父母，有的则像清九和木清攸一般拜入仙门。若在这一段时间里根基不能牢固，以后的修行只会频出错误，轻则修行尽毁，重则身亡。

而白渊父母是旁支，在这一点根本不能给白渊一个很好的指导，若不是白老先生的帮忙，白渊在修行中遇到的困难只怕会让他前功尽弃。

白渊并非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只是心里的怨恨早已让他看不清任何东西，是以将所以过错都推卸在白老先生身上。

清九又道：“你确实是天才，可你是否想过，你在白家的这几年，白老先生未曾亏待你。他只算你名义上的父亲，可他却也将家族的期望寄托在你身上，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难以预料。”

白渊神情淡漠，任凭清九说得口干舌燥，也未表露任何的心境。

清九在一旁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道理，可到后来却说得连自己都不想再说下去，只能悻悻的闭上嘴，恍眼看去，白渊已经闭上眼睛假寐，顿觉心里受挫，不再多言。

两人一时没了聊天的话题，就这样坐在白渊的结界中，一直到月上中天，清九的眼皮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往下掉。

不知何时，白渊的猛然睁开眼，远处已经变成黛色的山峰。白渊目光炙炙，眼中似乎藏了一分激动。

此时月光如水，黄沙地上十分安静，正当清九快要睡过去时，一阵响亮的狼嚎传来。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将整个沙地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