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得太快的时候,接下来往往会有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他们相携的身影被瑞夫人撞见,凌钰飞快放开了手,与陆?保持了距离。
瑞夫人诧异望来,“君上,魏女……”
凌钰扭过头,行了礼道:“瑞夫人。”
陆?比她镇定,依旧如往日自带一股威仪之势,“更深露重,为何独自在这里?”
瑞夫人已收起那份诧异,温言道:“妾饱食过度,故而出来走走。”
凌钰朝他们二人行了礼,飞快道:“我先回去了,义兄与瑞夫人告辞。”
“等等,我与你一道。”瑞夫人叫住了她。
她们一道顺路回去,瑞夫人牵了凌钰的手,笑道:“又是我们一路回来,君上是有要紧的事情与你说么?”
凌钰不便回答,这事情就让陆?自己去处理好了,“义兄明日应会告诉瑞夫人,阿钰此刻也不知如何回答。”
“什么事,还卖关子?”瑞夫人摇头一笑,“那我就等明日再去知道好了,阿钰,此刻也还不晚,我们去看看绮夫人如何?”
凌钰身影微滞,“瑞夫人去吧,我不便多去。”绮夫人已将她当做仇敌,她去岂不是更碍绮夫人的眼。
“我知晓你担心什么,但这个心结总归是要解开。”瑞夫人认真起来,停下了步子,紧紧望住凌钰,“与我一道去,可好?”
能不相见则不要见,凌钰还是摇头。
“难道你是在怪君上么?”瑞夫人喟叹着。
凌钰不解:“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绮夫人是因为我……”
“阿钰,君上这样做是他的不得已,你不要怪他,他也有许多难言的苦。”瑞夫人温言打断了凌钰,微微一叹,“你真的不要怪他。”
瑞夫人的话太过突然,凌钰一时不明所以,“瑞夫人,我真的没有怪过义兄。义兄也并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况且绮夫人一事已经过去,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怪任何人。”
“阿钰,你真懂事。”瑞夫人轻叹,“如此就好,你能不计较这些,我对你也没有愧疚了。”
“瑞夫人在说什么?”凌钰疑惑问道,脑中完全一片茫然,“什么不计较,什么没有愧疚,瑞夫人又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凌钰脑中瞬间闪过朦胧的画面,那一日石桥之上身后推自己的人……
“难道君上找你不是和你说这些事情么?”瑞夫人诧异极了,脸色闪过一抹尴尬,忙说,“是我弄错了,是我弄错了,快到澄华殿了,阿钰你先回去吧。”她已率先放开了握住凌钰的手。
凌钰反手再握住了瑞夫人的手,上前一步,“瑞夫人,难道你说的是有关于绮夫人流产一事?”
瑞夫人脸色微变,推开了凌钰的手,“是我胡乱之言,你别问了。”
越是不答,越让人想要知道,凌钰追问:“瑞夫人有事瞒我么,为何又不说了?”
“阿钰……”瑞夫人欲言又止,仍是后退道,“快分路了,你回去吧,我也走了。”
“瑞夫人。”凌钰抓住了瑞夫人的手,到此刻她已明白这,其中必定有着事情是她所不知的,“你不要瞒我了。”
瑞夫人挣脱不开,无奈说道:“阿钰,这……”
“你有事隐瞒我是不是,告诉我。”
“也是我愧对你。”瑞夫人终于妥协,喟叹道,“见你受女眷们的冷落,受绮夫人的仇视,我也很内疚。其实那一日石桥上,是我在身后推的你。”
凌钰睁大双眸,明明也曾怀疑过,此刻听瑞夫人说来却还是震惊。潜意识里,瑞夫人能亲口承认,必定还会有别的事情。而这事情她不愿听,却控制不住地想听,“为什么?”
“绮夫人是梁天子派来暗中监视君上的人,君上政事上的筹备都已先落入天子耳中,绮夫人若是有孕,这后果是万万不敢想的。”瑞夫人喟叹一声,黯然摇头,“没有办法,可惜了那个孩子,我想君上也是难过的吧。”
她没有再说下去,却将答案抛给了凌钰去想,万般思绪纷乱过,大脑疼得厉害,“你是说,是义兄要你推的我,让我撞掉绮夫人的孩子?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所有事情都在义兄的掌控中,来龙去脉他都知道,谁是谁非他最清楚?”凌钰已颤抖得说不下去,她多希望瑞夫人给她一个摇头,否定她的这番话。
但是瑞夫人肯定地一个点头,不忍地看她,“我也不想告诉你的,是我说漏了嘴,我以前方才君上牵你的手过来是因为告诉了你详情,以为你们冰释前嫌。阿钰,你不要怪君上,他也是无奈的……”
瑞夫人还在为陆?说着好话,凌钰什么都再听不见,飞快跑开。她跑得太急,没有望见身后瑞夫人沉重的面容与得逞的目光。
轻易的一个真相,便能让她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凌钰不敢相信,这个爱她的男人同样算计着她,在众人身前让她难堪,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她身上,联合了别的女人伤害她,只为保住他更重要的东西。
她心中阵阵疼痛泛滥,却只想听他的亲口回答。
快步奔回陆?的宫殿,秦全正躬身退出门,预备招呼宫人关门。凌钰挥袖一挡,面色漠然,“我要进去。”
“魏女,君上已经安寝……”
“我要进去。”
她面容冷漠,双眸射出寒冷的利光。秦全唏嘘,里面宫殿传来声音,“让她进来。”他听到了。
他确实已经准备睡下,寝殿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