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派秦全来召,不过只是让凌钰与他一起用午膳。
凌钰坐到饭桌上,无奈一笑,“我以为你召我是有事情。”
“孤知晓你忙碌了整日,怕你忘记用午膳。”
她再忙也不至于这么忙碌,凌钰轻笑,知晓陆?是在关心自己。
“对了,后日梁天子就要来了对不对?”
陆?停下筷子,颔首,“孤会去迎接,你也随瑞氏去迎。”
“我知道,你要注意……”凌钰目光微露紧张,她隐约知晓陆?与梁天子之间的关系。
“阿钰。”陆?沉吟一瞬道,“如果可以,尽量避免与天子相见。”
凌钰愣住,“怎么了?”
“总之你记住孤说的话。”陆?面色凝重,凌钰不再多问,只点头应下。他说的肯定是为了她好,况且梁天子是那样一个暴君,人人谈之色变,她也不愿与这样的人过多接触呢。
用过膳,陆?道:“孤今夜有事需忙,你早些安睡。”
凌钰面色微红,点点头,又回去与瑞夫人她们忙碌。楼夫人几次瞟过眼来打量她,凌钰都装作视而不见。她知晓楼夫人是对她有了成见,索性不再去与楼夫人多作交谈。
等忙碌到夜间,凌钰累得只想入睡。梳洗罢,辛乔恰恰进殿来禀报,“魏女,安妾来了,想见你呢。”
“这么晚了。”凌钰诧异,“请她进来吧。”
安妾盈盈进殿,面露急色,“魏女,我有事要拜托你。”她开门见山,直蹦主题。
“安妾说笑了,我能帮你做什么。”凌钰礼貌地一笑。
安妾道:“今日一起布置天子的宫殿,我将手镯遗落在了殿中,我没有钥匙,进不了殿,所以想请你帮我。”
原来是这样的小事,凌钰略一沉吟,因那宫殿是收拾给梁天子住的,所以钥匙只有瑞夫人留着。“安妾可以去向瑞夫人求助,阿钰没有钥匙,也帮不了你。”
安妾更加焦急,“若是它物我也不急,但这手镯是我那过世的娘亲给我的遗物,我紧张呀!阿钰,实不相瞒,我素日与楼夫人交好,因为许多事情或许无形中得罪了瑞夫人,我怕我一人去……”她欲言又止,话到此处,凌钰自然能够听明白。
安妾所言不假,她确实与楼夫人同为一路人。凌钰权衡之下,还是委言婉拒,“瑞夫人大度,定不会介意这些的。”
安妾委屈地咬唇,黯然道:“原以为你也是没有亲人的孤儿,会懂我这个孤女的苦,罢了,我自己去吧。”
这句话令凌钰心中一颤,她终于不忍再拒绝,“好吧,我同你去吧。”安妾说到了她的痛楚,她拒绝不了。
安妾面露欢喜,“太感谢你了!”她带凌钰一路往深庭走去,凌钰道:“这么晚了,瑞夫人恐怕已经睡下了。”
“也是呢,你先与我回我殿中,我得去取个礼物。”
凌钰点头,空手去打搅自然不好。她一路嘱咐安妾下次当心,虽然她与安妾并不熟悉,但因为同为孤女,她能懂安妾的那份苦楚。
快到路口,原本瑞夫人的宫殿应往左拐,但因为要去取礼物,所以她们走了右面的路。安妾道:“一会儿我们轻声些,免得打搅了楼夫人。”
凌钰知晓此刻夜深,楼夫人肯定是睡下了,她点头,“你与楼夫人一直住在一起么?”
“是的,从我为妾的那一天起,我便是住在楼夫人的偏殿。”
“君上很宠楼夫人么?”沉吟良久,凌钰问道。
安妾想了片刻,“也说不清呢,君上也算常来我们宿宁宫,也会留宿各位妾室的小殿。”
凌钰心中窜起一股酸涩,“哦。”她淡淡回应了一声。
安妾先踏进殿中大院,“轻声一些哦。”她悄声嘱咐道。
凌钰见她憨厚可爱的样子,经不住一笑。她的脚才迈入院中,便听闻一声女子的娇喘。错愕愣在原地,凌钰再动弹不得。
正殿中亮着微弱的烛光,女子的娇喘正是从那殿中虚掩的窗户传出。那是楼夫人的寝殿,这阵阵娇喘大起大伏,化作媚软的呻/吟,是男女沉溺床笫之欢时才会发出的声音。而能让楼夫人发出这声音的男人,除了陆?,还能有谁。
凌钰傻傻愣在原地不前,这声声媚软的娇喘如涨潮的洪水泛滥,不休不止地汹涌袭来。安妾见她发愣,忙折回脚步,“魏女,魏女。”她低低地唤,“这声音……你也懂的,我们不要打扰了君上。”她说完面色羞红,忙来拉凌钰上前。
凌钰甩开安妾的手,“就到这里,我不再帮你了。”她的语气从未有过地冰冷,“安妾是否丢了手镯阿钰不知,但阿钰送安妾回殿也算好心一回,告辞。”
安妾是真的丢了镯子,还是有意引她入这精心布置的局?她想不透,也不愿去想。但是不管如何,安妾或者楼夫人都已得逞。
她们成功地刺激到她了,让她亲耳听见陆?宠幸女人的声音,让她的心在瞬间插上了一把刀。
凌钰大步离开宿宁宫,但那阵阵娇喘却依旧灌入她耳中,这经久不散的声音像是魔鬼的嚎叫,折磨得她心绪烦闷,心上疼痛难忍,她眼眶有些湿润,深深呼吸着,眼前却是陌生的场景,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
陆?说他今夜会忙,便不过来看她。可是他真的是忙么,忙到了楼夫人的寝殿!
付出的究竟可值得,到现在她都还是他的义妹呵!
她只希望梁天子快些到来,再快些回去,等这事一过,他便可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