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信么?”这一道女声发紧。
隐约可辨是付嫔的声音:“是他亲口所说,应该是可信的。”
“哎呀哎呀!”女子发急,“你老说‘应该’,若不是那岂不是白让主子忙活!”
付嫔道:“反正主子知晓了就好,他自会安排的,这又不会损失什么。”
她们二人渐渐走远了,四周再无声音,凌钰这才疾步迈去盛乾殿。付嫔与魏国送来的女子都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暗暗告诉给魏天子,那肯定于顺远不利!
大步进殿,陆玦正埋首案牍之中,头也不抬:“阿钰,你怎么走这么匆忙。”只听脚步他就知道是她。
凌钰急声道:“我方才听到付嫔与魏国送来的一名女子在交谈,她们好像无意间知晓了什么消息,正要禀告给魏庭。”
陆玦丝毫不急,抬起头来笑望凌钰,“先喝口茶,坐一会儿。”
“你怎么不着急!”
“你是我故意而为之。”
凌钰愣住:“你故意的?你都说了什么?”
“我假装醉了酒,说起自己送给了魏国镇国将军肖擎天一份大礼,要他来我顺远为王。”
凌钰愣了好久,“可是你这是抹黑那名将军啊,若付嫔将这消息告诉给了魏庭,你没有安排下‘证据’,他肯定会发现你是在捉弄他的。”
“我是没有安排下证据。”薄唇抿起一笑,陆玦深邃的双眸有着势在必得,“但是我知道魏庭不知道的事情,肖擎天在今年的春节里收到属下送的一颗随珠,随珠虽为稀有珍宝,但达官显贵家有也不稀奇。难得的是这颗随珠浑圆硕大,夜可照亮整片庭院。肖擎天悄悄收起,只将别的玉石宝剑送给了魏庭。”
“你就故意吐露给付嫔,让她以为随珠是你送的,目的是要拉拢肖擎天?”
陆玦含笑点头。
凌钰沉思着:“我也曾向林淙问过魏国的情况,肖擎天是振国将军,曾经还设计另你惨败,沦为在虎丘村。他深得魏庭信任,魏庭怎么会相信你?”
“他是深得魏庭的信任。但是他一人掌管了魏国大半兵马,正是因为他太能干,魏庭信任的同时也会有忧虑。”
凌钰终于明白,就算陆玦不能让魏庭相信,但是魏庭也会有疑心,更何况还有那一颗随珠可以替陆玦作证。凌钰此刻才放心下来,笑道:“只不过一颗无缘无故的珠子,你竟然就可以编出这样迂回的故事。”她调侃,“天子让妾服矣。”
陆玦摇头:“魏庭此人太有疑心,他即便不信肖擎天,他也同样不信我,会怀疑是我布的计谋。”
“但即便他不信你,因为他的疑心过重,他也不会再让肖擎天上阵杀敌,你便少了一个对手。”
陆玦笑问:“是不是有些卑鄙?”
凌钰颔首:“是。”
陆玦噎住,佯怒:“不懂如何哄自己的丈夫么。”
丈夫,初次从陆玦口中听他说起,凌钰的心竟微微一动,心口暖意也涌动着。她凝视他轻笑不语,良久后说起:“我来是想和你说,天气越来越热了,从前我去过一次宫外的别院,那里很凉快,我想去哪里住。”
陆玦的笑收起,沉思一瞬:“你是受不得热……要住上一个月吧,索性我也将政务搬去那里。”
“你也去?”凌钰有些惊讶,“你在宫中方便,可不要因我耽误政事。”
“不会。”陆玦的双眸深沉,没有看她,他在想着别的事情。
迟疑着,凌钰问:“你是否是怕梁肇启找来……”
她的话音落下,陆玦已凝眸朝她望来,他安静着看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