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天分过人
黑莲被拍在白羽尾羽上,如同洁白的羊毫点在砚台,漆黑的墨汁顺势而上,瞬间笼罩白羽全身。白羽挣扎的身体僵直如石雕,北冥辰却不理会,随手甩给陈沫。
为水澜稍微处理了伤口,陈沫转头看见那一幕,不由目瞪口呆。她当然知道北冥辰在做什么,正因如此她才惊讶得合不拢嘴,“那是黑莲诶,你……”
“子火而已。”北冥辰打断她,语气中全是不以为然。
陈沫想到了话唠冥王,也就不再说什么,询问了梅凌羽的情况,相对皮糙肉厚的水澜,梅凌羽的伤重多了,陈沫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北冥辰什么也没说,陈沫只看见他将梅凌羽平放在地,掐了几个并不复杂的诀,在梅凌羽耳边打了几个清脆的响指,梅凌羽就睁开了眼。
对北冥辰的神奇或强悍,陈沫已经见怪不怪了,轻声说了句谢谢,便附身打量梅凌羽。
“你运道真差。”陈沫由衷感慨。可不是么,先有怨灵,后有疯猴,而且次次都是伤最重的那个。
“彼此彼此。”梅凌羽微微失神,绝处逢生的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美妙。
陈沫闻言一愣,不由苦笑,自己不是最倒霉的那个么!不过这种事,感慨下就可以了。
“对不起……”看见梅凌羽满身伤,忍不住落下泪来,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自己,要不是自己,他怎么会这么狼狈。
“扯平了,谁也不欠谁。”梅凌羽尝试着站起身来,躺着被围观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陈沫连忙伸手去扶,北冥辰见了,脸色瞬间阴沉,说的话也就不大中听:“诶,大叔,走了,难道留下来当电灯泡?”
水澜沉默不说话,陈沫狠狠瞪北冥辰,他却有些得意地望着陈沫,眉宇间尽是得意与挑衅。
陈沫长叹一声,对梅凌羽和水澜道歉:“都是我不好,没想到它居然还回来……”当下将初回青丘时遇到宗格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说他的目标是白羽?”梅凌羽皱着眉头,将他们的遭遇捡重点说了,忍不住道,“他根本就是以领主自居,白羽应该只是烟雾弹,真正的目的是取而代之……”
“不对。”陈沫摇头,她觉得宗格的目标不是领主,“他似乎和引渡者有深仇大恨,说他争领主的位置,不如说他想把引渡者赶尽杀绝。”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北冥辰不以为然,“又不矛盾,要是我,也先抢个领主当当,然后名正言顺和引渡者接触,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他打了个哈欠,很不耐烦,“他们摆明了趁我们不在动手,你在这里愣着干什么?那个什么武墨什么耶律云裳的,你不去看看,哦,还有乌龟兔。”
这不是事太多一件件来么!陈沫懒得和他斗嘴,问梅凌羽:“武墨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么?怎么没见人?”
梅凌羽很爽快地将打晕和囚禁武墨的事说了,态度坦然而坚决,既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也不抹黑武墨:“是我自作主张,要杀要剐就让他们来找我好了。”
摆明了死猪不怕开水烫,陈沫白了他一眼:“是啊,我们梅凌羽梅领主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敢作敢当的好汉,我们都是胆小怕事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
“我不是……”
“你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我为难对不对?可是明明是我让你做的,你承担什么责任?跳梁小丑很好玩?”
“我……”
“你你你,你什么你,还不带我去看她!”说着想踢梅凌羽,想到对方身上的伤,悻悻收回脚。
这时她才想一直一声不吭的帅大叔水澜,尴尬地摸了摸头:“水……”
“您是领主。”不卑不亢不喜不怒,却毫不掩饰自己的疏离。
陈沫愣了愣,水澜不等她说话便以伤重为由回洞府。
直到水澜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陈沫才收回目光,喃喃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梅凌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呵呵笑。相比陈沫,他在这方面更失败,怨灵大闹幽都的时候,精怪们自扫门前雪,压根儿不理他这个领主。
“切,摆什么谱,小心爷哪天不爽了揍得它生活不能自理!”北冥辰是无所顾忌惯了的,最烦别人比他还拽。
“好了!”陈沫心里难受,却不能不出言阻止,北冥辰可是说到做到的,水澜不比一般小妖小怪,青丘第一妖修绝非浪得虚名。就实力而言,自己都要逊色不止一重,青丘当仁不让的顶梁柱,要是它有什么事,对青丘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先去看武墨。”毕竟是上饶领主的女儿,真出什么事就闹大发了。
梅凌羽点点头,看了北冥辰一眼,大致辨认下方向,就朝西边掠去。
“就是这里?”陈沫疑惑地询问,看见梅凌羽脸色后硬生生将下一句吞进肚子里。
“我明明设了隐匿阵法的……”
乱石纵横间残留着阵法的气息,可里面半个人影也没有。
“……”陈沫心底哀嚎一声,梅凌羽啊梅凌羽,困个人用隐秘阵法,你那是困人还是藏人啊?人家醒来还不是大摇大摆走了。手扶着额头,陈沫怔了半晌才道:“算了,反正我们也没把她怎么样。”
“我……”梅凌羽很沮丧,却又不想自曝其短。他对阵法什么的一窍不通,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学会了一个半吊子隐匿阵,其他的阵法压根儿不会。
“啧啧,佩服佩服!”北冥辰拍了拍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