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又怎样,她不过是只纸老虎,就算把她关起来,也撼动不了她分毫。总有一天她会从这里出去,成为公子的新宠。
她暗暗冷笑,头发梳的愈发轻柔精细。她的头发很美,浓厚乌黑,密密地盖着两肩、胸脯、两膝,一直垂到地上,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而下。她有最漂亮的秀发,还有最高挺的鼻子,最迷人的双眸,这样的姿色又怎么可能不让男人着迷?
她轻启红唇,对着镜中的自己道:“燕丹又怎样,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她又怎么能及得上我的风韵?”
“你那该叫风骚吧。”仲雪的声音响起,“就凭你那德行,给燕丹提鞋都不配,还敢和她比,本君看你是得了妄想症,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上仙女了。”
小莺一抬头,不知何时镜中已经多了一个人,双眸晶晶亮地看着她,嘴边带着一抹讥讽的笑。
小莺自看出是谁,冷冷一笑:“我不是仙女?难道她就是仙女了?”
“她是不是仙女我不知道,不过却知道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及。”
小莺回过头,毫不畏惧地直视他,“这难道是君侯对待恩人的待遇?”
仲雪扫她一眼,自从他成了城阳君后,敢直视他的人越来越少,这个小莺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是好个胆色。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没那胆子,又怎么可能使得出那般下三滥的手段?
他冷笑:“恩人?谁是谁的恩人?”
“君侯莫不是忘了,当年若不是我帮忙你也得不到她。昨晚你来时想必也享受过一番了。这样我不算你的恩人?”
仲雪险些气乐了,他就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世上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这倒难得了。
她冷哼,“本君留着你只是让你挑拨离间。做本君的眼线,没想到你做人如此不知分寸。”
小莺“哈”了一声,“君侯这话真是好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仲雪盯她一眼,忽然道:“本君从不打女人,不过你例外。”
他说着一抬手两个大耳光抽了过去,“啪啪”两声,把小莺打得脸肿得老高,一张嘴喷出一颗后槽牙来。
打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今日之事便算罢了。从今往后。若是三春少了一根头发丝,本君定会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拿去喂狗。”
小莺摸了一把脸。那里真的好疼,她冷笑,“那君侯要不要去数数她头上有多少根头发,省得不小心梳头掉了根,不好计算。”
“像你这样的忿世嫉俗,不择手段,毒蛇一样的女人,还真以为能得到季徇的爱吗?季徇就算瞎了眼,瞎了心,也不可能会对你真心实意。而只会耍手段才得到男人的女人。你不觉得自己可悲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
仲雪当然不想管,看到她,就好像看见从前的他,拼命的想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命运的捉弄,拼了命想得到,耍尽手段,到最后只落得一身的伤痕。
如果当年的燕丹改变了他,让他看见了希望,看见了生命的光芒,那么现在的三春就是一棍子打醒了他,让他明白其实爱一个人是要用真心来换的。
※
公子府里发生了事,赵王后很快就知道了,儿子和儿媳妇一天都不进宫拜见,她又怎么坐得住?不派人询问一番?
其实也不用她问,当天钟灵就进宫了,一见王后就哭哭啼啼地告状,说公子和一个丫鬟在厢房里过了一夜,两位夫人的房间都没去。
赵王后自是恼怒,下令将小莺立即处死。
季徇求了许久,也没能求王后收回成命。可怜的小莺自以为自己能凭一点小聪明成为人上人,到头来也只不过是痴人做梦。
小莺不堪就死,临死之时把三春抖了出来,说她身为夫人,早已非处子,乃是不洁之人,还说钟灵夫人身有恶疾,不仅不能生育,凡跟她同房的人都会被传染恶疾。
这就是所谓的“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在有心人的安排下,她的话被嚷嚷地满府皆知,不到一天,外面的人也都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弄得来处置她的人都不敢动手,若是杀了她,就变相的承认她所说的都是真的。有人忙去禀报王后,请王后拿主意。
赵王后听得气愤不已,若是只说三春也就罢了,偏要把她的侄女也绕进去,若是现在处置了她,到时别人都以为是真的,反倒说不清了。
她让人把季徇叫过来,对他道:“你府里出的事,想办法解决了,若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辞,你的太子也不用封了。”
“诺。”季徇退身出去。
按他的意思,三个女人最好哪一个都好好的,无论三春、钟灵还是小莺,全都活得好好的,相安无事才好。
所以他回府之后,就对小莺晓以大义,告诉她想要活命,就把说那天说的全是胡话,是诬赖之语。
小莺自然听他的,对外澄清说那天说的话是诬陷两位夫人,只是想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
季徇也遵守诺言没杀她,只是把她发配去了洗衣房。就这样,一场公子府的闹剧,在三方和谐的结局下收场了。
三春听到消息,只是淡淡一笑,季徇一向对女人很有办法,他想叫女人改口也是很轻易的事。不过,这算是保护了她,不让别人知道她和仲雪的事吗?
暗自冷笑,或者他这么做只是想享齐人之福,来个一箭三雕。
这时候,突然丫鬟瞧了下门,轻声道:“夫人,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