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觉全身像结冰一样的冷,我抱紧了被子,忘记继续穿衣服了。房间的木墙已支离破碎,而我就这样坐在几乎四面透风的房间里。
闭上眼睛,我不想看到周围的一切,更无法面对血淋淋的楼梯口。西风与潇漾的战争还在继续,杀气、黑气、剑气交织着,一波比一波危险。
西风的实力明显强于潇漾,但潇漾的飞行咒已到十二层。所以西风想杀潇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慢慢地穿好衣服,真正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穿好衣服的。我现在唯一的想法是逃离这里,于是拈咒飞行。我直直往江面上飞去,在碰触到江面的时候,突然喘不过气来。
我的双脚沾到了江水,那样清凉。我想整个人泡在江水里一定是更加清凉的,于是放弃了飞行咒,整个人泡进了江水中。
“艾艾——”当我潜入江水前,听到的是一声凄厉的呼唤。
一开始是潜泳的,在杭州的时候上过专门的培训班,所以我还是有些游泳基础的。可是江水的深处怎么会这样冷,我很快全身就被冰得麻木了,并且很快失去了知觉。
在梦里,我仿佛又回到了地下城,好冷好冷。
“艾艾,你知道吗?我总在梦里看到你穿着奇怪的衣服,披散着长发”……耳畔的声音却慢慢地不再清晰了。
我死了吗?只是人死了,身体也会这么难受吗?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得要命。
“咳咳……”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嘶哑?
“姑娘,您可算醒了。”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转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很陌生的环境,但能认出来是在一艘船上。
“姑娘,你昏睡了两天了,还发高烧,再休息一下吧。”女人在我床旁坐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
“船上呀。”
“我知道是在船上。是谁家的船?”
“姑娘,看来你没有烧糊涂呀,还能问这个问题。”
我自小打过脊灰疫苗的好不好,发烧一次还不至于会烧傻的:“这是谁家的船?”
“姑娘放心,我们是好人家。”
“谁家的?”可能是经历太多危险的缘故,我越来越缺乏安全感。
“姑娘,我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女人的脸挂了下来,明显不高兴起来。
“我只是想知道谁救了我。”现在处于弱势,而且人家的确是救了我的,不由地放柔了声音。
女人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但声音却有些冷淡:“我们家公子姓明。”
“姓明。”来亚大陆姓明的人可不多,明可是南吴的国姓,“南吴皇族。”
“姑娘,很有见识。”女人的声音里透着得意,而因这得意,态度也好了起来。
“是明家哪位公子?”因为是明家,我不由地关心起来。
“等晚些时候,姑娘自然会见到我们公子的。”
女人让小丫头送来食物,还有洗漱用品。吃了点东西,身上有点热起来了,但头还是晕晕的。
“姑娘,我们公子请姑娘出来喝茶。”花衣服的女人进来,这回非常热情。
我简单地将头发束成马尾,就跟着女人出来了。这才发现,这船太豪华了,特别是那雕刻,可用栩栩如生来形容。船内摆着一张茶桌,一年轻的男子正坐在桌前。
见我来了,男子放下茶杯,对着我笑了。似曾相识,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这个感觉。公子如玉,光华耀眼。想起来了,这男子与明轻尘有几分相像,特别是那高挺俊秀的鼻子与明轻尘很像,但他比明轻尘看起来要成熟一些。
“姑娘,感觉好些了吗?”温润如玉的声音,仿若指间滑出的音乐。
“哦,我没事了。谢谢明公子救命之恩。”我低头行礼,是真心表达谢意的。
“姑娘知道我姓明?”
“刚刚听姑姑说的。”我不知道花衣服女人的身份,想想还是尊称为姑姑比较合适。
“哦。那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苏谜。”
“苏谜!很好听的名字。”明公子仍旧浅笑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报了个假名,可能就是一种直觉吧。
“苏姑娘,坐下来喝杯茶吧。”
我在明公子对面坐下,这茶透着清幽的香味,“这茶真好。”
“苏姑娘喜欢喝茶,等到了苏邺可以喝到更好的。”
苏邺明家,我更加确信眼前的公子不是个普通人。
泛船江面,喝着清茶,我的心情也随着茶香变得清幽起来。突然下起了雨,细细小小的飘落江面,带起一丝轻愁。
“卧云歌德,对雨著‘茶经’。”这好像是詹同的诗吧,倒是符合现在的意境。将手下伸到船外,接着轻愁的细雨,不自觉扬起了微笑。
“苏姑娘居然懂诗歌?只是年纪轻轻为何会寻了短见。”
“我没有寻短见,我只是下水潜泳,不小心被冰到了。”
“在琴罗江潜泳?”明公子突然笑了起来,“苏姑娘倒是个有趣的人,你不知这江面下有许多暗流的吗?”
“是呀,很多东西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涛汹涌。”突然想到了那天的事,情绪瞬间低落。
明公子也将手伸出了窗外,他的眼里泛起了浓浓的伤感。恐怕,他也是一个感性之人罢。
几个时辰后,船就靠岸了。明公子说,他在江面上漂荡十几天了,救起我也是很偶然的事。而按照明公子说的救起我的地点,跟我落水地是有些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