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明铮让清溪村的人自主结伴回村庄,自己带了清溪村的村民回村。路上苏时语附身在花橙身上,同着肖国胜说着二十一世纪的事。
肖国胜比苏时语想象的要冷静,当她说他估计永远也回不去让他在这里安心生活时,肖国胜哭了,他说他割舍不下二十一世纪的父母妻子孩子,可事已至此,他也会怀揣这份思念好好地活下去。
一行人回了清溪村,顿时引来了清溪村村民的热情高呼。那些被抓走当做祭品的村民们,纵使被救了出来也惊惶未定,直到与家人见着才放下了心,哭着抱作一团。
众人安顿下去,百里明铮这才叫了刘万庄到一旁问话。
刘万庄此时已经知道了百里明铮的身份,正因为知道所以内心惶恐忐忑不安。
“你为何肯定我不是我爹的儿子?”百里明铮沉默了良久才有了勇气问出此话。小时候他不是不知道这传言,只是他从未当真,全当是他们为了赶自己走而编造的谎言而已。
刘万庄结结巴巴地道:“当,当年我到隔壁村喝喜酒,回到村头已是半夜。结果见着你父亲抱着你摇摇晃晃地朝山上走。那时,你母亲刚死不久,我担心你父亲要寻短见便跟了上去,结果他只是在坟前痛哭。”刘万庄咽了咽口水,“你父亲他边哭边说,你不是他儿子,你是被掉包的。”
刘万庄抬头看了看百里明铮苍白的表情。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说:“他说那天他回家,发现你母亲已经死了,而本有半月大的儿子却变成了刚出生的一个婴儿。我就知道这些了。”
百里明铮闭上眼,颇为疲惫:“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铮徒儿。这是好事呀。你看看,百里茗不是你亲生父亲,这也就代表着你的亲生父母说不定还在人世,你要是找到他们,也就能家人团聚了呀。”楚天阔拍着百里明铮的肩,安慰道。
百里明铮叹气:“师父,我想去父亲的墓前看看。”说着。他独自出了门。他一路到了百里茗的坟前,看着墓碑上的父亲的名字,一时间感概万千。
他小时曾问过父亲,问他自己真的是他的儿子吗,父亲给他的答案无比肯定。是!父亲说,是!无论你是什么,你都是我百里茗的儿子!
“父亲。对不起。”百里明铮哽咽着。因为自己的出现。害得父亲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到了最后,还害得他失去了性命。
“父亲,我会找到哥哥的。”
晚上的时候,陶灼来了,一脸疲惫。他说。他要带肖国胜走。
“走?走哪儿去?”苏时语问。
陶灼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防备,他也不打算瞒她:“带回神殿。”
苏时语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出了口:“陶灼,告诉我你的身份。”以前,陶灼不说她可以不问,可是现在从云霄的话中看来,自己的存在肯定给陶灼带来了麻烦,而且关乎性命。
陶灼神情无奈又凄凉:“你真要知道?”
“嗯。”苏时语点头,“我要知道。”
“好。”陶灼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话一出口心底反是轻松了,“这次我带着肖国胜回神殿复命之后,我便将一切告诉你。”
苏时语蹙眉:“你真要带走肖国胜么?”
陶灼点头。
“肖国胜去了神殿会怎样?会死么?”
陶灼移开目光:“或许死,或许永世不见天日。”
“为什么?!他也是受害者,他是无辜的!”苏时语愤然。
“他是异世者。”
苏时语微怔。
陶灼搂过她的肩:“语丫头,这世上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苏时语捂着手腕上的桃花镯:“陶灼,当初你为何不把我抓去神殿?”如果去了神殿,她的结局或许也是这般吧,或许死,或许永世不见天日。
陶灼闭眼长叹,“你是异世者,游离在殿规之外。”
苏时语默然,原来他也是被规矩压得踹不过气的人呀,而自己则是那个通风口。
“对不起。”陶灼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苏时语笑得坦然,“在这世上,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对谁好的。现在我知道我身上有你需要的,我也就不会再愧疚了。”
“语丫头……”陶灼不安。
苏时语目光诚然:“陶灼,真的,你我还是朋友。”
陶灼笑了,笑得释然:“谢谢。”
“嗨嗨,苏姑娘,好久不见!”一爽朗男声响起。
她抬眼看去,只见一红衣男子蹲在空中笑得一脸灿烂朝着自己招手,手里还提着一个人——肖国胜!
“箫?箫武?”苏时语惊愕,箫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跟着一个白衣女子走了么?
陶灼见到箫武,表情复杂。
箫武从空中一跃而下,凑近了苏时语的脸仔细打量了打量,嬉皮笑脸道:“呀,苏姑娘,你怎么一点儿没变呀。”
苏时语赏他一记白眼,她是灵,变什么变呀!忽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在箫武胸膛戳了戳,立即瞪直了眼:“箫武,你,你怎么有实体了?”
陶灼在旁插话:“你怎么来了?”
箫武无奈耸肩:“神主派人来接应你,我毛遂自荐就来了。”他晃了晃手中昏迷过去的肖国胜,“放心好了,他们也是我朋友。”
陶灼松了口气:“走吧。”
“等等。”苏时语抓住箫武的手臂,却看向陶灼,“肖国胜就不能有第三条路选择么?又或者你们神殿能否送他回我的那个世界?”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