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角门出了阮府,谢晚这才舒了一口气,别看她刚才镇定自若的演了一出戏却也是累的够呛,光是被掐了好几次的胳膊就已经疼的发麻了。
不过这一趟她没白来,弄垮了那讨人厌的阮贵婆娘不说,还赚了十两银子,虽说过程有些冒险,但好歹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没丢,都让她给赌对了。
“晚娘……”好不容易从刚刚那一系列变故里回过神来的谢刘氏此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你脖子可有事?”
谢晚看着眼圈依旧红红的谢刘氏笑着说:“嫂嫂别担心,不过是支木簪子,没那么尖利的。”
“那就好,刚才可吓死我了。”谢刘氏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放心吧!你看那阮管事不仅没能把我们怎么样,还吃了个暗亏。”谢晚笑嘻嘻的说。
谢刘氏已然回过神来,虽说本性温善,但也模糊感觉到刚才谢晚都是装的不禁有些气恼的说:“晚娘以后可别再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嗯!”谢晚此刻银子在手,心情好的不得了,开开心心的回道。
谢刘氏看她开心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笑开了欣慰的说:“晚娘长大了。”
她不是不觉得奇怪,原先的晚娘性子总是闷闷的,除了在房里绣绣花大半时间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打从出了这档子事后更是天天以泪洗面,没成想从阎王爷那儿抢回来后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得。她以前听说过,说有的人啊,见过阎王老爷,走过那三途川,就能活的更好,好像听说跟先皇原先的已经仙去的皇后娘娘也有这机缘。她不求晚娘能有多大造化,只觉得如今这神采飞扬的模样已经足够好了,她也算对得起当家的。
因为白白得了十两银子,谢晚记挂着买些东西回去,拖了谢刘氏一起去集市,却没成想人根本就不收这银锭子反而用看傻子一样的看她。
说起来也是谢晚被后世那些电视剧影响,好像买什么动不动就几百两银子,其实在这时代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也就十两二十两的,银锭子除了再大笔花销如买田置地的时候出现之外,平日流通的多是铜钱。
谢晚有些惆怅,电视剧害人啊。
本来想要找个钱庄将银子兑了,谢刘氏却是死活不愿意,说是买些杂货用不着动用这十两银子。
“我这儿有铜子儿,够用了。”谢刘氏摇着头,就是不带谢晚去钱庄。
谢晚无奈,谢刘氏收的那个钱袋子她又不是没见过,孤零零十几个铜钱,能买什么东西?对她而言谢家那家徒四壁的样子实在是不能忍,于是说:“嫂子,我看你身上这身衣裳都补了多少次了,咱们还是换了银子,买些日常杂货外也多添置几身。还有大柱,穿的裤子都遮不到脚脖子了。”
谢刘氏还是摇头说:“买什么衣裳?能穿就行,而且大柱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就算买了没几天也小了,拿旧衣裳给他改改就行了。”
看自家嫂嫂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谢晚终于发了狠语带恐吓的说:“嫂嫂,不是我不会持家,你也知道那阮管事心眼小,今天出了十两银子来保不定还要做什么事呢!不如先花一些买点儿痛快!”
“那更不能用,万一他来要咱还有得还。”不得不说谢刘氏是个无比固执的人,依旧是不松口。
谢晚无法,只能暂时歇了这心,想着下次自己再来兑换便是。
跟着谢刘氏去了集市,看来是的确想给家里改善一下,径直到了肉铺。铺子里冷冷清清的,有个头带布巾的女人在倚在门口磕瓜子。
“店家,我想割点肉。”谢刘氏上前去和她讨价还价,谢晚则在那看肉。
果然是纯天然,整个肉里油花分布的均匀,又拿手啜了戳,嗯,这手感是现代猪肉比不上的。
那边谢刘氏最后割了一条最便宜的瘦肉,想了想又要了不到巴掌大的肥油,荷包里的铜子儿就去了一大半。
待店家拿油纸包好,谢晚正要跟着她走的时候眼尖的看见肉案下面一个大桶里似乎泡着什么东西。
“店家,这是什么?”她指着大桶问。
那女子瞄了一眼,随意的说:“猪下水。”
猪下水?那不就是内脏?谢晚一听赶紧凑近了去看,只见一大桶污水里泡着猪心猪肝什么的,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熏得她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这个卖吗?”谢晚忍住恶心感,掩着鼻子问。
那女子似乎很奇怪谢晚想买这个于是说:“原本是不卖的,这东西除了我们吃没什么要,一股子腥臊味。你若是想要,两个铜子儿随便挑吧。”
这时候人们都还不懂得怎么做内脏,除了屠户肉铺的平时会煮来吃当做是添菜之外根本没有人会买,所以价格很是便宜。
这对谢晚来说是个惊喜,要知道虽然内脏吃多了不健康她并不常弄,但是好歹味道不错,就现在这家里吃红薯吃到快吐的情况来说,能有这些来打打牙祭就算不错了。
于是缠着谢刘氏掏了两个铜子儿,麻烦店家把能吃的挑了出来,准备带回去好好做一顿。
谢刘氏虽然奇怪这些污糟的下水内脏能做什么好吃的,但是转念一想晚娘说不定有她的办法,也就没说什么。
两人又在市场里捡了些便宜的青菜,白米是奢侈品所以买了一袋子麦米,在谢晚的强烈要求下有些肉疼的买了一小袋粗米面粉,最后她想着要处理内脏,又挑了些花椒、茴香等。
空手而来的两人回去的时候算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