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恒之开始读的时候,李严氏听着听着,就眼泪满眶了,激动的点头,“没错,这些都是你父亲当年和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t/难道这真的不是菜谱,这样说来,我倒是误会张氏了。”
她脸上突然有种颓废的迹象,好像一下子有人告诉她,她的不共戴天的仇人根本不是这个人,或者说根本不存在似的,她顿时也失去了争斗的目标了。
“母亲,你以后万不可在人前,再说父亲曾在宫中待过的事了。”李恒之轻声提醒道。
李严氏的脸色更白了,李父在宫中当过御厨,本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事,她常拿此事说项,引得那些无知妇孺们羡慕不已。
现在却得知,昔日李父那么早回来,根本不是告老还乡,而是被人毒害未果,逃命回来的。
她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所处的范围圈子都小的很,也只是和就那么几个人说过,如果传的更开一点,会不会引起当年那毒害李父的人的警觉,会不会再来害他们母子,意图斩草除根呢?
她突然就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来,苍老的手背立即握紧拳头,暗自吞咽了下口水。
半晌,她才道,“这上面倒底是用什么东西写的,为何你姑姑和张悦娘都看不懂呢?”
李恒之心里微微疑惑?张悦娘会看不懂?不过稍后便释然了,张悦肯定是不想说出真相,毕竟李父的灵魂是张悦的亲生爸爸。
他脑中急转。立即想到理由,“儿临出家门前,曾与父亲深谈,当时父亲教给儿一些很是古怪的文字,父亲只让儿牢记,并未说明,原来是为今日做准备。”
李严氏的记忆其实经过这么些年,也有些模糊了。至于李恒之出家门前,倒底有没有和李父深谈,她也记不太清楚,总归儿子出远门,父母都要嘱咐一番的吧。
“母亲,这东西不能留,必须得马上销毁。这种文字既然父亲得知,那肯定这世上也有其它人得知,若是被那有心人拿去。我们李家可能会因此获罪,满门不安。”李恒之说这话目的有二。
第一,你老太婆拿这东西硬说是诬赖我老婆。我就毁了它。让你小受打击;第二,他说的也是真的,这个世界既然有他和张悦这两个穿越者,那肯定也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穿越者,万一被人当成把柄,岂不危险?
李严氏紧紧纂着羊皮纸。语句凌断,“一定要毁掉吗?”这东西几乎是她活着的信念,每每想起自己的丈夫时,她都会拿出来瞧两眼。
其实真正的李父早年对她并不好,甚至有些恶劣。但是李父从宫里回来后,在她的苦心经营下。认真侍候她疾病下,却开始对她好转起来,在李父临终前几个月,她是真正享受了一回做女人的快乐,尤其是被男人看在眼中,捧在手中的快乐。
虽然那时候李父已经病入膏肓,他们之间也行不了夫妻之事,但是李父能细心温言呵护她,还是让她感动付出没有白费。
李恒之坚定起来,“如果父亲在天有灵,一定也希望我们把它毁掉。不要落下把柄。其实要记住父亲,只要记在心里就好,再说了,你和父亲的回忆又何止这一件东西,这祖宅里的每个角落,不是都有您和父亲的记忆吗?”
李严氏想想也是,儿子说的话有道理,便叹了口气,吩咐喜儿拿个火盆进来,她亲自哆索着,拿起羊皮纸,颤抖着丢进了火盆,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心某个地方,仿佛也跟着变成了灰烬似的,堵塞的难受,那眼泪就像断了线一般,往外流。
这宅子里是有回忆没错,但那些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这羊皮纸,是她一直贴身带的。那时候这东西被李梅花抢去了,儿子又失踪了,她日夜流泪,也不仅仅是伤心儿子,更有想念老伴的意思。
李恒之替老婆出了一口气,心情这才好了许多,主动上前将李严氏扶回炕上,温声开始说起之前和张悦商量好的话,“母亲身体一直不大好,儿又要努力用功读书,这家中的生计还要指望张氏,你说我们要是现在就把她赶走了,吃苦的只能是我们自己。据我所知,那一品香的房契上面写的可是张氏的名字,张氏还在翡翠轩有一成股份呢?你说她要是出了我们李家的门,那可得舒里坦了。就算祖宅还是我们的,一品香也没带走,但是要谁去经营呀,是你,还是我?先不说我们都不懂柳叶面的制作方法,原汤的配方,就算我们会,难道还要白发苍苍的老娘你亲自去做生意不成?儿以后要走仕途,若是总在商字上打转,也未必有什么好前程。”
这就是他向张悦建议的话,既然李严氏有这打算,与其让她暗暗谋划,老是时不时捣乱,倒不如借由李恒之的嘴,明说出来,好给李严氏吃个定心丸,以为儿子跟她是一条船上的,以后也能消停点。
否则以后,他们在前院苦苦经营,老太太却在后院放火,那家宅可真是不宁了。
李严氏擦干净眼泪,混浊的眼中释放出一道算计的光亮,几乎是立即喜上眉梢,“儿啊,原来你是这般打算的,只是你怎么不早点跟娘说?”你要早点说了,我就不会跟你们捣乱作对了。
“母亲,儿那几日在你面前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为了演给张看的,那是为了安张氏的心,让她以为我已经被她迷惑住了,相信她就是真正的张悦娘。这样她才能甘心情愿的为我们李家作牛作马啊。待到我功成名就之时,到时候母亲想怎么处置她,或休或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