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丁旭一个翻身厌恶的按掉床头柜上的闹钟,她后怕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睡着,居然就要起床干活了,真是万恶的旧社会。
对于这个笼罩在恐怖阴影下的南市,她可以说是敢怒不敢言,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折腾了一夜,丁旭觉得活着还是很重要的,哪怕是场偷生,好歹是赖活着,她还有爹妈,还有好友,就算乔赛不帮忙,整个南市的人又都恐吓她,但她还是要好好活着,为了所有自己爱着的人,她要幻想一场希望,继续憧憬未来,这样才能到达未来。
“哎……”一声哀叹之后,正打算认命的起床干活,却在收手的时候把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她纳闷,闭着眼在床底下摸索,捡起东西凑到眼前一看,居然捞出了自己的手机,整个人立马就清醒了,手机处在关机状态,想起自己的关机提示音就庆幸,一个人潇洒中,谢绝骚扰,如有意见,绝交六天。
这一切还是不久前的事,那时的她正计划着不一样的个人旅行,她还一直担心自己会在半路被拐卖或者被敲竹杠,甚至真的因为路痴而遇见了久违的白马王子,却没想到连飞机都没坐上就出师不利了,原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人生啊,要悲剧起来真是挡也挡不住!
抓着手机的手有点兴奋,却开不了机,难道是坏了?仔细检查,居然是没有电板,顿时就火冒三丈。什么意思?还手机就还呗,还挑个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时候,你挑个变态时辰也就算了,还不给电板,真是欺人太甚。
肯定是那个变态霍潮墨搞的鬼,念头一起,丁旭便义愤填膺的往外冲,打算找他算账,愤怒冲击着头脑,一波一波的热浪让她分不清南北,直到真的站在霍潮墨身旁才突然恢复了理智,握着拳头及时刹车,不然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要命的事来。开骂?那就是不想活了,动手?那就是不想好好死了?
好吧,其实她也没那么理智,只是在见到他的时候很自觉的就不敢撒野了,发自内心的寒颤将她冻在原地,一步不敢动弹,尽管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可怕的举动,甚至还可以用优雅来形容。
西餐桌上,笼着点点阳光,撒在他的发上泛着温红又带着金灿,像是尊贵的王,微微侧首,看不着眼口鼻,口腔内细嚼慢咽,不急不缓,鼓动的腮帮子上肌理分明,光洁而修长的手指一边执着叉子,一边轻扶着杯子,整个白瓷杯刚好照在阳光下,画出热腾腾的圈晕,仿佛只要深吸一口气,就能感受到扑鼻的牛奶咖啡香。
丁旭站了好一会儿,也不敢作声,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在入迷,榆木脑袋就那么空了,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做,好像天生就是个陪侍,也是每天做惯了这样的事情,这么静静守着他就好,直到她自己快打瞌睡了,才在霍潮墨放刀叉时发出的声响中惊醒过来,怏怏的摆弄了下身子,似下了很大决心,才缓缓把手机放在餐桌上,慢慢推到他的视线里,乖乖收手,立正。
“想清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霍潮墨昂头,微微侧首,冷眸打在她身上,犀利而寒冷。
“嗯——嗯?”丁旭竟然十分语塞,又茫然一抬头正好对上他不耐烦的眼睛,这个问题她好像真的没想过。
霍潮墨也不多说,拿餐巾擦拭着唇角,优雅甩下,将电板放在桌上,便径自转身离开了,动作一气呵成,倒是干脆而霸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她还不识趣,那也只能怪她太不识趣了。
目送着他那坚毅高大的背影,丁旭紧握着电板也不急着开机了,真佩服霍潮墨的先见之明,要不是他的提醒,在拿到手机的那一刻她就激动开机了,到时候说什么都迟了。在没想好怎么解释之前,她还不想贸然行事,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绝不能再连累其他人,她现在要面临的问题似乎更大,要怎么解释自己的现状呢?
翘班、失踪、没音讯,绑架、恐吓、小奴隶,这些字眼一直在眼前翻转,真的好头疼,天,丁旭又开始了一天的自我折磨,这样下去会神经衰弱的。
星夜空旷,高山上的夜晚总是这样寂静而沉默。
缱绻在秋千椅上,丁旭皱着的眉头一直难以舒展,她始终纠结在各大麻烦之中,把各种严重问题想的面面俱到,甚至越想越害怕。
什么泄露行踪被灭口,一不留神连累全家,祸不单行被迫拐卖,然后就是各种惨绝人寰的待遇,画面惨烈的如同电锯杀人,吓的她肝儿颤,但是要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怎么会这么笨啊?竟然一个说辞都想不出来,想不出来啊!十几天不见人影,又杳无音信,就算打电话知道人已安然无恙,但是不能露面,不能讲述,秘密太过隐晦,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到底要怎么办?
无力地埋首,此时皓月当空又能怎样?天上月有阴晴圆缺却跟地上的悲欢离合没有半毛钱关系,苍天啊,能给个正解不?
可能是两天没睡觉,在和苍天对话的途中,丁旭居然睡着了,再醒来,看一眼握在手里的手机,懵懂的想几点了?然后抓着手机的手本能的按下了开机键还不自觉。
不一会儿,手机开始呜呜响起,一通通留言像蚂蚁搬家似的,密密麻麻挤进了语音信箱,让她应接不暇。
“亲爱的,开心哦,这么豪华的海景房可要好好利用,拜托,别计较我的临阵脱逃,你会感激我的,记得艳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