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都没有休息好,在深山老林里爬上爬下的,风尘仆仆地回到v市,又在公安局看了半天的卷宗,文沫疲倦已极,连晚饭都不想吃,看完卷宗就回去宾馆简单洗漱休息了。

沾枕即睡是一种福气,文沫在半梦半醒间如是想,可惜,她的好福气没能延续到自然醒。感觉刚刚躺下几分钟,她的手机就不甘寂寞地嚎叫起来。

文沫被吵醒,却是一个指头都不想动,脑子也有些不清楚,任凭手机怎么叫嚣,只眯着眼睛在床上当挺尸。但是打电话来的人显然比文沫有毅力多了,手机响了大约50多秒,刚停下来,文沫还没来得及出口气闭眼接着睡呢,它又不全时宜地响了起来。

任文沫再是又困又累,也怕真是谁找自己有重要的事,只得认命地爬起来走到电视柜旁,将放在那正充电的手机拎起来,当看沫来电人姓名后,文沫语气不善地接起了电话:“喂。”

听出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明显带着些慵懒,却夹杂着十足的火气,不是睡觉着呢被自己吵醒了吧?齐冉转着看看墙上挂着的表,才九点多呢,睡得太早了吧?再转念一想,她刚到v市的时候自己也与她通过电话,听她说这几天要进山的,再联想到前天昨天自己打她电话一直无法接通,今天怕是刚刚从山沟里出来,才休息下就被自己吵醒了吧?齐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却没有说出挂断电话让她先去休息之类的话,只想好好跟她说几句话。

“那个,咳,你这两天累了吧?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哦。”

额…是自己刚才那声喂语气太过怨念让人听出来了?不过文沫倒是没觉得什么,打扰人睡觉本就是该遭雷劈的事,自己没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够给面子了。

“没事,你有什么事吗?”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补充道:“我进山这两天。你在忙什么呢?”

“我,我没忙什么,还是编辑那些做烂了的老工作,就是,就是,就是有些想你了。”反正离得远,文沫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表情,这样明目张胆地表示关心自己毫无压力,所以齐冉越说越顺溜:“咱们上次约好去玩也没去成,等你回来。咱们再约。行吗?或者你忙完了有空的话。我请两天年假,找你去吧,太行山我还没有去过呢,听说附近有不少挺值得一看的景点。光溶洞就不下七八处。”

一提起溶洞,文沫就想起那具挂在墙壁上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女尸,和到现在都生死不知的马念远,情绪有些低落。云水山的秘密,三年间接连消逝的生命,像一块大石头般压在文沫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以上还全是文沫的猜测,云水山到底有没有问题,文沫没有丝毫证据能证明。这些话。当然没有办法跟齐冉说,但是能有个人陪着她聊聊天说说话还是挺好的。

文沫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齐冉聊着天,外面夜色正好,圆圆的月亮映入房间。即使不开灯也能看得清楚,文沫索性趴在床上,从天南到海北,从时政到美食,不知不觉与齐冉通了三个小时的电话,幸亏手机一直插着充电器,不然怕不是连电池都要打空了。

刚才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被齐冉的电话吵醒了,又连续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文沫的困劲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齐冉很体贴地放她去睡觉,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犹自握着手机傻笑,更是坚定了赶紧干完手头上的活,请几天假过去给文沫一个惊喜。

文沫这厢挂断电话,一翻身再次会周公去了,这一次,她有幸睡到自然醒。

早八点,文沫醒了,抱着被子发了几分钟傻,在肚子的强烈抗议下,她收拾清爽下楼吃饭。今天她决定不去公安局了,找人这事,她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现下邓喜肯定忙乱不堪,自己还是别去添乱讨人嫌了,等下去安居楼看看,直觉如果有人知道云水山内的秘密,申家村村民这些世代居住在它旁边的肯定算一个。

转了三趟公交车,又步行出去一公里,文沫终于在v市北郊靠近荒山的地方找到了申家村村民的现住地。

三幢孤零零的楼房沉默地矗立在面前,被一片高高的围墙圈起来,围墙上还挂着铁丝网,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区只有一处出入口,这里地处偏僻,再往北一里地就到了山脚了,除了不是四面环山,倒与申家村的自然环境差不多。v市政府能分出心来无偿为什么建这么处容身之处,分文未取,也算是不容易了。

现在是早上十点过五分,三幢楼里连出出进进的人影都没有,一片死寂,如果不是文沫事先打听好了安居楼的位置,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这里住着从申家村出来的二百多人,其中还包括30多个孩子。

小孩子哪有不淘气不爱玩的?可是这安居楼却根本不像有孩子住着的样子,文沫观察了片刻,就想走近些看看。

出入口旁边有个警卫室,对比其他小区,这个警卫室要华丽实用得多,文沫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高高壮壮的年轻男子黑着一张脸拦住了她:“站住,这里不允许外人出入,请回。”警卫室门口还站着另一个与年轻男子同样高壮的男人,眼神不善地盯着文沫。

申家村的人到底都是什么怪胎,怎么会管得这么严?

眼见进去没戏,文沫也不多纠缠,装作要走的样子,远远地躲起来,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这么多人,总要吃要喝,不可能连米面油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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