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青年极力想挣扎着站起来,奈何他原本就腿脚不便,又如何能在背后死死按住他的黄老板手下讨到便宜。那青年一脸煞白,面无表情地渐渐停止了挣扎,认命地瘫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任凭黄老板如何在身后叫骂也不吭一声。

黄老板感觉到儿子老实下来,心头一松,唉呀我的妈啊,这小兔崽子还真能折腾,小时候看着是个好的,不声不响任打任骂,没想到自从断了腿居然起了反心,早知道他会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祸,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看他可怜,在老伴的软磨硬泡下将他接回家来。看看吧,他回来没几个月,自己的生意每况愈下,眼看就要关门大吉了。

黄老板刚想再骂儿子几句出出气,抬头便对上了刀疤三似笑非笑的疤痕脸,吓得他老胆都差点破了,坏了,乖乖,光记得教训儿子了,怎么把这尊大佛给忘了。

情急之下,黄老板死死地按着儿子的头向地上磕去,一边按一边对着刀疤三谄媚地笑:“对不住,让刀老大受惊了,您大人大量,别跟这小兔崽子一般见识,我让他给你磕头赔罪了,如果老大觉得气没出够,小老儿就将这兔崽子交给老大,任凭老大您处置。”

青年的头一下一下实打实地磕在地板上,水泥地面传来的咚咚声明显取悦了刀疤三,他眯着眼睛享受似地立马横刀地坐在青年的正对面,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青年的叩拜。

文沫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出声阻止:“住手!放开他!”

刀疤三眯着的双眼睁开,一个眼刀子飞向文沫,却被文沫不闪不避地回瞪着。刀疤三想想他们的警察身份。虽然他已经是三进宫的老油条了,并不惧怕警察,但想想可能为自己带来的麻烦,他还是理智地选择了不与他们正面冲突,而是快速地转向了黄老板:“黄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之间的一点小事。怎么弄得外人也搀和进来。看来你这小店以后我们弟兄还得常来常往啊。”

黄老板听出了刀疤三话语中威胁的意思,什么?常来常往?唉哟我的天呢,这三天他们从中午一直坐到晚上,没有一个客人敢上门吃饭的,原先的几个老回头客也被吓得不敢来,别说挣钱了。赔都赔死了。最让他吐血的是,他想关店歇几天都不行。昨天他就想先在家呆几天避避风头,却一早就被刀疤三手下的小混混找上了门,不由分说连抻带拽地弄到了店里,没人来也就罢了,大不了浪费些时间陪他们坐着,争取个好态度。最可气的是这帮人每回去变着花样地要吃要喝。还顺带砸东西当取乐。再这样下去,他辛辛苦苦十几年好不容易弄得像个样子的小店就要垮了。

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刀疤三啊,想到这。黄老板板起一张脸:“你们两个怎么还没走?快走快走,今天店里不营业了,别在这碍手碍脚,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刀疤三也在旁边煽风点火地嚷嚷:“听到没有?我们之间的事,无关人等还是少管为好,省得啊,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他的一群手下也在旁边起哄:“走走走,条子也不是啥都能管的,我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你们什么事,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就是,也不看看我们刀老大跟黄老板什么关系,用得着你们在这假好心嘛?狗拿耗子。”

更有些离得文沫近些的小混混大大咧咧地坐在他们的对面,一口烟照着文沫的脸就吐了过去:“大姐,太操心容易老啊,看姐姐岁数本来就小了,看,这头上都长白头发了,小心更年期提前,未老先衰啊。”

周围的小混混都跟着起哄似的大笑着。崔志佳拉着文沫往他身后一带,以保护者的姿态将文沫护住。

看着半天也没有出去意思的这一男一女,黄老板怕刀疤三一会等不及了怪他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又再添了一把火:“哎,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都说让你们马上滚蛋了,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的?好狗还不挡道呢?你们两个连条赖皮狗都不如?滚滚滚,真是晦气,怪不得今天店里都没别的客人呢,原来是你们两个瘟神上门!”

文沫不禁气乐了,还真有欺软怕硬到这等地步的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的话简直太有道理了。这个黄老板在刀疤三和自己儿子面前判若两人的表现,根本不值得人同情,看来他们是真的枉做好人了,别人不识抬举,他们何必在这讨人嫌呢?至于地上跪坐着的青年,虽然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也一直没有开过口向他们求援,别再跟他老子似的,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为了避免再被反咬一口,两人没再多事,快步离开了这家小店。

直到走出了两条街的距离,文沫胸口发堵的感觉才算下去,虽然刚才的饭谁也没有吃一口,但现在文沫显然没有了胃口,崔志佳识趣地没再建议文沫另换地方填饱肚子。

体贴地将文沫送回了家,一直目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崔志佳才开车去了单位上班。一下午,崔志佳走路都有些带风,脸上的笑更是明媚地吓死人。请了半天假回去,原本除了对着文沫会露出笑容,对着其他人严肃地不能再严肃的人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

最后还是胆子最大的谢艺欣主动问了大家心里的疑惑,崔志佳看着周围虽然手中各个都在忙,但明显耳朵竖得老高想听八卦的同事,其中居然还有李主任,嘴角就忍不住抽搐,这群闲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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