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全部呆愣在原地的婢女瞬间反应过来,一下子都慌了神,有人去扶赵侧妃,也有人在一旁焦急地围着转,秦侧妃更是一脸大汗地愣在当场。
只有月吟反应最快,大喊一声道,“快,快叫太医来!”
晴宛一时间紧张起身,看到赵侧妃煞白的脸色,心道不好,想起来她跟青漠学过医术,小心翼翼地将赵侧妃扶坐在地上,伸手替赵侧妃把脉。
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赵侧妃的胎儿并没有大碍,只是有些抽筋,加上刚才受了惊吓,所以一时之间没有缓过神来。
她镇定地安慰赵侧妃,轻轻抚了抚赵侧妃的背,这才替赵侧妃揉腿,揉的力道恰当好处,赵侧妃的不适渐渐退了下去,脸色也缓了过来。四周冷汗直冒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一直愣着的秦侧妃。
赵侧妃则蹙着眉,静静地看着晴宛替她揉腿,只感觉不适一点点消失,这才又有了力气瞪秦侧妃。
晴宛发觉赵侧妃已经恢复,便停了手,扶起赵侧妃,赵侧妃略显欣赏地盯着她问道,“你是哪个院的,怎么眼生地很!”
晴宛心想,是不是机会来了,她强掩着内心的兴奋,露出一个敬畏的表情道,“奴婢是外院洗衣房的,叫晴宛!”
赵侧妃多看了晴宛几眼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秦侧妃就站了出来,紧紧抓着赵侧妃的手,妹妹长妹妹短地。
赵侧妃虽有些怒意,但是似乎是因为刚才的事受了惊,未免再惹出事端,只表现地一脸惊恐,楚楚可怜地看着秦侧妃。
两人没有过多的纠缠,秦侧妃也没有再与赵侧妃抢婢女了。毕竟她已经失了宠,若是因为她的鲁莽让赵侧妃小产,那太子定会更加讨厌她,那她怕是会永无翻身之日了。想明白之后,她与赵侧妃寒暄了几句,就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梅雪院。
赵侧妃竟也没有对秦侧妃有过多的纠缠,待秦侧妃离开,她略显疲惫地在婢女的搀扶下回了屋子,当然她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秦侧妃。
晴宛将一切看在眼里,见赵侧妃回了房,似乎没有留下她的意思,略显失落地打扫庭院直到打扫结束。
下午太子回府,晴宛也已经回了洗衣房洗衣服,因为上午去内院打扫,洗衣房积压下的衣服更多,晴宛和洗衣房其他婢女的工作并没有因为去内院帮忙而变少,反而比以往还要多得多,整个洗衣房都是搓衣服的声音还有水声,至于上午梅雪院中发生的事,更没有人有时间嚼舌根。
倒是几个路过洗衣房的外院婢女不知哪里听来的消息,轻声讨论着。
“听说,上午梅雪院里,秦侧妃推了赵侧妃,赵侧妃身体不适,请了太医去,好像说是动了胎气,太子一怒之下,将秦侧妃贬为了侍妾啊!”
“我听隔壁房的人说,秦侧妃当年非常得宠,哎,如今也逃不脱失宠的命运啊!”
“你到不说是太子喜新厌旧的好,你没听隔壁房的人说嘛,那赵侧妃是刚进门不过半年,秦侧妃就失了宠,如今赵侧妃又有了身孕,这荣宠可不一般呐。”
“谁让赵侧妃比秦侧妃漂亮呐!”
“有吗,我不觉得赵侧妃漂亮啊,我相信我自己的姿色,总有一天也能得到太子的宠幸!”
晴宛听着那两个女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只觉得声音耳熟,略回头往门口一看,正是与她同房的馨儿、语儿。她嘴角抽了抽,见那两人瞥向她时,眼神里的轻蔑,她摇了摇头,继续用力搓着衣服,心想这两人还真是口没遮拦。
不过听着听着,她倒是对那两人所说的话,有点疑惑,上午在梅雪院,她给赵侧妃把过脉,赵侧妃明明没有动胎气啊,可馨儿、语儿说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胆奴婢,怎么在此说主子的是非!”杨澈的声音如晴天霹雳,打断了馨儿、语儿的谈话,两人连忙住了嘴,行了礼。晴宛也下意识地往洗衣房的门口望去,一冲眼,就见到杨澈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衫,正一脸严肃地看着馨儿、语儿。
“奴婢不敢!”
“还不去干活!”杨澈一抬眼,正看到晴宛在看他,连忙打发了馨儿、语儿,往洗衣房内走来。
“是,是!”晴宛看到馨儿、语儿逃也似地离开,莫名觉得好笑,露出一个笑意。
“来!”杨澈话音刚落,已经抓住了晴宛的手腕。
晴宛眼神一转,看向了杨澈纤长的手指,杨澈的手掌很宽很厚,掌心略有薄茧,见杨澈还有拉起她的意思,她决定不能遂了杨澈的意,一根一根将杨澈的手指掰开。
“不知杨大人找晴宛所为何事?”晴宛略抬了头,扬了扬眉看着杨澈。
“有事找你!走吧!”杨澈一脸正经地看着晴宛,伸手重新抓住了晴宛的手腕,用力一把将晴宛带了起来。
“可是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晴宛用力地甩着杨澈的手腕,可是怎么也拗不过,被杨澈硬生生地拉着走出了洗衣房。
一路上,不论晴宛如何甩,如何说,杨澈都没有理会,即使路上婢女家丁一个一个路过,杨澈也始终没有任何放开晴宛的念头。
晴宛后来只能翻着白眼,跟着杨澈的步伐前行,今日的杨澈似有些不同,蹙着眉,显得心事重重,他的这幅模样,让晴宛都提不起劲来整他了。
杨澈就这么一直拉着她,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之中,入了内院,直往内院池塘边的凉亭走去。
远远地,晴宛看到几个女人正坐在里面乘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