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不是就有人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吗?”华溪烟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地道,“只是你们都给记着,我验,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云祁!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不想听到由于此事,而有任何不利于他的风言风语!”
“二妹!”王齐见华溪烟冷冽无比的脸色,不由得有些担忧,忍不住出声唤了一句。
华溪烟对着王齐摆摆手,转头看着宁煊:“太子殿下,宜早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回宫去验,如何?”
宁煊深深地看着华溪烟,想要看出她为何忽然间下了这般决定,只是那清凌的通眸中月光反射,仿佛是不可靠近的水波,一切东西照射进去之后,都又被十分无奈地反射了出来,其中如何,无从探测。
“好。”宁煊对着华溪烟点点头,冲着一边的人吩咐,“摆驾回宫!”
华溪烟似乎是不想再看这一群人,直接拉着云祁,大步朝着林子外边走去。
其实她是在赌,赌一个不知谜底的赌,她就是要看看,天隆帝会不会要她验!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说,天隆帝,是她这一场赌局中的唯一一个筹码,也是她想要胜利的唯一一个筹码!
云祁将华溪烟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轻叹了口气:“不必理会他们,我不在乎。”
“我在乎!”华溪烟的声音很是凌冽,猛然打断了云祁的话。
虽然她知道,她的第一次是和云祁在一起,但是人言可畏,她不想要那些闲言碎语诟病谣诼来给这个人添上任何的污点。若是她拒绝不验,在那些人眼中,那便是真的有了猫腻,人们会以怎样的眼光看待云祁?若是真的验明正身,虽然还会有有心之人说些什么,但是总比前者,好了太多。
不过若是天隆帝不要她验的话,那便不一样了。皇帝的决定,往往是任何人都不敢质疑的。
昆明湖到皇宫的距离本来并不短,但是在人们的各怀心思中,却觉得仿佛是一瞬,便已到达。由于今天夜市大开,所以没有宵禁,京城之内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
于是由于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的缘故,虽然如今已经临近子时,但是人们却依旧精神抖擞,没有半分困意。
就连天隆帝也没有休息,依旧在御书房之内坐着,身边萧婉妃服侍在侧。
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御书房,天隆帝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的神色:“又怎么了?”
宜伦肚子上插着刀子被人抱了回来,现在还命悬一线,这一群人,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宁煊上前一步,将方才的事情对着天隆帝说了一遍,话音刚落,萧婉妃手中的瓷碗便摔落在地。
“验明正身?”萧婉妃不可置信地吐出这么几个字,想着这个世道是不是疯了?
“是。”宁煊点点头,“为了昌延的声音,还望父皇同意!”
天隆帝目光沉沉地看着下首的一行人,皇帝的威严在一瞬间散发了出来。众人一身霜寒的夜色似乎也比不上帝王之威,被天隆帝似海深沉的目光瞟过,众人只觉得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仿佛是在遭受着凌迟之刑。
华溪烟菱唇微微抿起,拿一种不喜不悲的眼光看着天隆帝,她不知道天隆帝会不会相信她,若是天隆帝也要她去验明正身的话,她该如何?是反抗,亦或是顺从?
这般想着,华溪烟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强大,这种将自己的命运交在别人手中的感觉,不好,很不好。
许久许久,天隆帝的目光从下首之人一一看过,忽然间冷喝一声,一把将手中的折子扔了出去,狠狠打在宁煊的肩膀之上:“验明正身?朕是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反了!什么贩夫走卒阿猫阿狗都能对朕的女儿指手画脚了?你们一个个地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日子太闲了,想要去天牢呆上一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