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夫君。”他笑着,那好看的丹凤眼里,闪烁着,全是她的身影。
她伸出玉臂,轻轻的抱着他,将小脸儿埋进他的怀里。
他温柔的抚着她的秀发,望着远方,低低的说着:“等打完了这仗,不管如何,我要娶你!”
……
慕容远途躺在龙榻之上,今天,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许多,因为太阳还未射到那只砚台上,他就醒了。
在宫女太监的服侍下,他简单的梳洗整理了一番,就大踏着步向前殿走去。
有些日子没上朝了,他在心里默念着。不知道前方的战事如何,还有,自己那一对心爱的贤儿佳媳,现在到了哪里,是不是已经快到京城了?
没有让他失望,朝堂之下,最左手边,他看了自己那个亲切的皇长子。
可是,他左右的搜寻着,却没见到另一个身影。他不禁暗自笑道,自己真是老糊涂了,虽说她也带兵打仗,能御强敌,可毕竟只是一介女子,按北齐律,是不能出现在这朝堂之上的。
寝殿里,父子二人坐定,左右找寻不见,他就急切的问道:“启儿,朕的儿媳,现在哪里?为何没跟着你一同过来?”
“回禀父皇,儿臣从南焦回来以后,就急着来见父皇,还未曾回府,估计,太子妃现在应在府里。”慕容启有些好奇怪,怎的自己的父皇突然间想起那个没有脑子的女人了。
“呵呵,父皇说的不是那个太子妃,是……”一时间,慕容远途竟想不起她的名字了,险些将另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父皇说的是……云清?”
慕容远途笑了,对,就是这个名字。不过他似乎不太喜欢这两个字,听起来平平淡淡,如同青天白水一般,远不及他的“闭月”好听。
“儿臣心念南疆百姓,不忍战事拖延,恐百姓再受战乱之苦,就将她先行留在南境了,代替儿臣与六弟一起平复战乱。”
话是在理,什么事情也不如国家,百姓重要,可慕容远途的心里,忽然间一下子空落落的。
他有些失神,没再言语。
“父皇……”
过了一会儿,慕容远途让他的长子从书架上取下了一卷画轴。
画轴用丝绢包裹着,很显然,收藏它的人,看起来很爱护它。
在父皇的示意下,慕容启轻轻的打开了画轴,画上,是一对母女,母亲云鬓低垂,慈爱的看着怀中的小女孩。女孩正拿着一朵海棠花,看着母亲天真的笑着。
慕容启眉头微蹙,怎么画上的这个女子,看起来竟有些眼熟?
“父皇,这……”他感觉脑袋里嗡的一下。
“很像,是吧。”慕容远途接过画,满是温馨,慈爱的看着画上的人笑了。
慕容启瞬间感觉释然,是的,应该只是像,看这幅画的墨迹,应该已经是十年前的佳做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云清。他感觉自己有些好笑,刚才险些以为这画中之人就是她。她才不到十八,又一直在外征战,哪里有时间生孩子,而且又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已经有两三岁了的女孩。
“启儿”,慕容远途叹了口气,道:“这一对母女,是父皇心中一道无法逾越的坎。这个小女孩是你的妹妹,她叫闭月。过了年,就十八了。”
他见慕容启的表情忽然变得极不自然,就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父皇已经调查过了,云清应该不是她。”
说着,他叹了口气,继续道:“父皇的时日可能不多了,心中唯一的遗憾,恐怕你的这位妹妹还有这位姨娘了。以后,你一定要找到她们,替父皇好好的照顾她们。”
慕容启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就见他的父皇一摆手,打断了他:“凡体肉身,终究是要西去的,不用忌讳。还有,此事,最好不要对你的母后提及,她们是一对姐妹,当年的事,已另她悲痛欲绝,就不要再无端的惹她伤心了。”
凤先殿内,一个中年妇人,正站在屋檐下,柳眉倒立:“你是说,他又去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