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给我停!”月衖上前一把抓住耶律沙的手臂,勒令他不准再继续。
耶律沙手臂早就软绵绵的快要撑不住了,被他捉住这一推,立刻便偏离了方向。没了灵力的维持,符文霎时暗淡了不少。幸好耶律沙反应还算及时,方一有偏,不等阵中灵力枯竭,立马又快速抬了起来,与先前布好的灵脉再度衔接。有了灵力的滋养,已经成了暗金色的符文缓缓恢复了之前的耀眼。
稳下阵势,耶律沙不禁怒道:“你做什么!差点就前功尽弃了!”
“我做什么?你难道不看看白灏都成什么样子了吗!?”月衖小指上绕着一股红线,那架势好似他若执意继续下去,便不会再跟他客气。
“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耶律沙蹙眉,说实话,青丘狐狸那痛苦的样子,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总归没有生命危险,比起会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的合锦,必须有人做出些许的牺牲。“凭我现在的修为,十方之中最多只能开启到生、死两门,而过去与未来,我还没那个本事能看透。至于他们现在正在体会的,便是死门,无论所见所想,那都是前世他们死去之时灵魂的记忆。我要唤回合锦生的意识,就必须先穿过死门。”
“死时的记忆吗?”画儿靠在瑶姬肩上,虚弱的道:“那他前世是怎么死的,竟然会这么痛苦……”刚刚那声惨叫,必是痛入骨髓,她仅是听着都忍不住心里一阵发颤。t/
没人能回答她,只有耶律沙叹了口气后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不要再打扰我。若是分神,一个不小心前功尽弃不说,两人都可能会有危险。”这话是警告方才企图打断他的月衖的,说罢还瞪了月衖一眼,而后偏回头很干脆的闭上了眼睛,神情默然似是在说:不怕两人都死在这里,你就尽管再来妨碍我。
月衖看他这幅样子气的咬牙切齿,手垂在袖中攥的死紧,小指上的红线因为他过大的力道,死死缠住了关节,从而使得他的指尖失血泛白。
尽管他在这儿是又急又气,却也无计可施,更拿耶律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阵外众人担忧的紧,而阵中两人却是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白灏经历过方才那撕裂灵魂般的痛后,相比之下,那些时不时才会出现的割伤已经不算什么了。他不知道这般痛来自何处,更不知道他要忍到何时才算尽头。
也许无穷无尽,也许下一刻便是解脱……
不过,他现在只求不会再有刚刚那种试图绞碎灵魂的痛楚就好。
然而人活一世,所遭遇的,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撕裂之痛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再度袭来,并且连续两次,此等折磨纵然是再坚强的人,也恨不得立刻死去。
喊声传遍了汴梁城,多少人听闻后都不自觉的汗毛直竖、瑟瑟发抖。谁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尽管有金光耀世,如今也抵不过内心的恐惧。无论是百姓还是王族将相,全都一窝蜂的往城外逃去。
一时间,城门处是人满为患,挤着踩着乱成了一锅粥。
皇宫内院此刻亦是人心惶惶,皇帝寝宫门口围了一群人,有真心实意的,也有假惺惺过来露个面的。一众侍从更是望着依旧紧逼的大门不知是进是退,他们想走但不敢走,皇上还在寝宫里没出来,他们走了,若是这天灾只是虚惊一场,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抄家灭门、五马分尸的重罪。
宋皇在寝宫之中闭门炼丹已有五日之久,期间可以说是滴水未进,可见其对长生不老的痴迷程度。
晋王赵光义此时恰巧也在宫中,尚在天空初现异象之时,他便派人去了夔王府,但没能见到白灏,如此……他倒真没了主意。
“王爷。”一身着劲装的男子施展轻功自房檐跃下,跪在赵光义的脚边,低声道:“魏王已经到了崇政殿了。”
“他动作倒是快。”赵光义负手站在一处宫檐下,遥遥望着黑云最密的那片天,神色虽有些凝重之意,却并不显得有多紧张。
看着自家主子不着急的样子,作为一名合格的影卫,劲装男子却是替主子的安危担忧,试探性的说道:“王爷……属下……先护送您出城吧。”
对于属下的忧心,赵光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你再去一趟夔王府。”
“王爷……”
“让你去你就去。”赵光义淡淡扫了跪在脚边的男子一眼,解释道:“如果五弟回来了,咱们就去看看我那想长生不老的大哥,陪四弟玩玩儿,也演上一出好戏。如果没回来,就去府里让管家带着家眷先出城去,你我去寝宫走个过场便出城与他们汇合。”
“对了。”他刚说完,不等跪在地上的男子应下,又似突然想起什么,立刻补充道:“那个尹羽毰,记得保护好了,其他人都可以有事,只有她,万万不能再有任何差错,听见没有。”
“是,属下明白。”
“嗯。”赵光义略显疲惫的点了点头,随后摆手说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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