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实话了啊。”胡蝶皱眉。
九娘摊手:“这位掌柜的眼力极好,只怕咱们说瞎话,人家也能看的出来,还不如彼此之间坦诚一些。”
女掌柜的笑了笑:“原来是我们嚼舌根被主家听见了。姑娘怎么回来了?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里头,不是姑娘和那家子断了关系了吗?”
“我是断了,可是他们不断,那也不成啊。”九娘笑了笑,“这位姐姐可知道现在下河村是怎么个境况,方才听着姐姐说话似乎是对那边很熟悉才是。”
“嗯。我也是听来的。咱们开客栈的,不就是八方来客什么人都有吗?说是那姐夫和小舅子,不知道去邺城做了什么营生,回来的时候虽然说不上是腰缠万贯,但是那一身行头也是让好多人红了眼。”女掌柜地说到这儿停了一停。看了九娘一眼才又笑了笑。“自然这是和你们没法比的,但是这个当姐夫的却是一点都没有孝敬老丈人,全都去拿着挥霍了。这不。就吵起来了,这一吵,好像还有牵扯出许多的事儿,这些我就不大清楚了。你们是明日再走的吧?明日我给你们找个车,你们也快些,怎么样?”
“好。”九娘笑着点头,从怀里摸出一片银叶子塞到女掌柜的手里。
女掌柜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有用牙咬了咬:“帝都邺城来的。就是喝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不一样。”
九娘没有吭声,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胡蝶叹气:“你也是……她说的那些事儿,咱们去哪儿打听不着,你非得巴巴地塞上银子。”
九娘拍了拍胡蝶,笑道:“你不常出来,这些啊。不过是为了堵上那个女人的嘴,咱们也是多少安全一点。再说了,银子赚了可不就是用来花的嘛。”
胡蝶说不过九娘,翻身就去睡觉。
第二日一早,那位女掌柜便来敲门。说是已经找好了马车,还给他们准备了早饭。
九娘问那车夫要多少银两的时候,女掌柜的摆了摆手:“嗨,姑娘这话可不就是瞧不起我们了,商人重利是不差,可是不过一辆马车的雇佣钱,再问您要,这不就成了掉进钱眼里去了?”
九娘笑了笑,对女掌柜感谢一番,才和胡蝶上了马车。
不同于前一日的话多,上了马车的胡蝶,简直就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想来还是近乡情怯。
毕竟,胡蝶自打离开下河村就不曾在回来过。
想到这儿,九娘突然皱了皱眉,想起当日在风花楼时,三狗子说的那些话。
还有曹氏也知道胡蝶如今是在哪里,做的什么营生,如今回去,也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
“花儿,这些事儿我都想过了,你不必为难。”胡蝶却突然开口笑了笑,“我回来不过是来给我娘上上坟,再就是看看三狗子和孟有才到底如何了,到底得有始有终不是?”
九娘叹了口气:“曹氏和三狗子的那张嘴,也不知道……”
“都到了这儿了,你总不能让我在回去吧?不说我这边,就是顾桦承也能把我吃了啊。”胡蝶瞪了九娘一眼。
车厢外头的车夫却听见了,扬声问了一句:“二位说的顾桦承可是咱们大越国第一酿酒师顾桦承?你们认识他?”
胡蝶笑了笑,倒是缓解了心头的一点酸楚,掀开车帘同车夫说话:“认得啊,怎么,小哥儿也知道顾桦承?”
“何止是知道!我可崇拜他了。”赶车的小哥点点头。
九娘笑了笑,也跟着胡蝶坐到了前头去,“小哥儿见过顾桦承?”
“哎哟,你们两个倒是一口一个顾桦承叫的顺溜,你们一定跟他很熟吧?我们不都是应当尊称一句顾先生的吗?”小哥看着九娘和胡蝶,显得十分的崇拜似的。
九娘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胡蝶伸手拍了拍九娘:“这位你知道是谁不?”
“谁啊?总不能就是顾先生新娶的那位夫人吧。”小哥嘿嘿一笑,“听掌柜的说你们俩是打邺城来的啊,那你们见过顾先生娶妻的场面了吗?是不是特别的华丽?人家书里头说的十里红妆,你们应该真的见过了吧?我还听说有王爷去了?那个王爷长什么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