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有才抬头。冲着九娘笑了笑,“二姐,正月十五你们这儿不兴上街上看花灯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赛啊?二姐,这个比赛我能去看不?二姐你别瞪我啊。看完了,我就和大姐回家去了。”
“看完了你们就回家?”九娘愣了一下,顺着孟有才的话接了下去。
孟有才十分真诚地点了点头:“二姐,这个酒香就是咱……就是你们这儿吧?你们一定能赢的是不是?嘿嘿,我就知道二姐这些年可长本事了呢。二姐,那你最近一定很忙吧?我也不打扰二姐了,我这就回去了。”孟有才说着,竟然真的站起身来冲着九娘行了一礼,走到门口,孟有才又回过头来冲着九娘笑了笑。“二姐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我正巧要去找大姐。回来可以顺便给二姐捎回来。”
“我什么也不爱吃。”九娘还是有些发愣。
知道孟有才关上了门。脚步声都听不到了,九娘才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姜女:“我刚刚是不是耳朵有问题了?”
“我觉得可能我的耳朵也有问题了。”姜女双手支着腮,也是一副十分无语的模样。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各自叹了口气,一人去找扶桑一人去找顾桦承了。
扶桑看到姜女的时候,挠了挠头,将姜女带到了酒窖里,说是让姜女自己感受一下。谁知道一到了酒窖门口,姜女的腿便抖了起来,任凭扶桑好说歹说都不肯在近一步。扶桑无奈,只能十分任命的跑到每个小窖门里,一样搬出一小坛子酒来,给姜女讲解着……
而书房里。九娘推门进去,就看到顾桦承正坐在书桌前,低着头看着什么。
听到门口的动静顾桦承才抬起头来,看了九娘一眼,笑道:“来了。”
“嗯,来了。”九娘点了点头,伸长了脖子往顾桦承的桌子上瞥了一眼。
顾桦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书册,笑道:“不是春宫。”
腾地一下,九娘的脸红成了火盆里的炭火。
“你以为那一天你在想什么,为师不知道吗?”顾桦承看着九娘的神情,笑着起身走到九娘面前,他伸出手来捏了捏九娘的脸颊,“辰王爷每隔几年就会送来一沓,并不是为了捉弄我。大约是觉得这么多年,我都不曾娶妻,对待玉娇娘又是那样一副冷淡的性子,大约是以为我……不行?”
九娘诧异了,不是因为顾桦承“好心肠”的同自己解释着什么,而是他怎么能这么的为老不尊啊!什么叫你不行啊!你行不行的关我屁事啊!九娘咬着牙,心里头一阵一阵翻滚的厉害,好像一不小心,心里头的草泥马就会飞奔出来似的。
“九娘,玉娇娘的那些话,你听听就算了,千万不要当真。我……我和她不过就是一起长大罢了,但是这种事儿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不是?”
“……”九娘依旧沉默。
“九娘,当初我会将你带在身边,其实是觉得扶桑一个人挺孤单挺寂寞的,并不是因为你长得什么样。你那时候浑身是血,长得什么样子我也看不出来。再说了,当年我认识那谁时,人家都十三岁了,你才几岁?”顾桦承继续说着,顺便将九娘的手包在了自己的大掌中。
九娘咬牙,抬头看了顾桦承一眼,有些讪讪地笑了笑,问道:“师父啊,你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
顾桦承一愣,对着九娘笑道:“多给你锻炼锻炼,省的人家一说什么,你就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呵。”
最后一声,好像是冷笑,顾桦承原本轻柔地握着九娘的手,也猛地变成使劲攥了一下,顺便拍了拍九娘的伤处,“似乎也没什么事儿了啊。”
“……”九娘愈发无语了。
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至于吗?我说师父大人您的肚量呢?
后来,顾桦承晚上拉着扶桑谈天的时候,说起了这一天的事儿。扶桑听完,捂着嘴笑的十分开怀。
至于为什么觉得很开怀,这种事儿,怎么能够让顾桦承知道呢?
酒香里闹闹腾腾的时候,整个邺城已经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