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连忙迎上,干巴巴的脸上摆出来的笑容可掬:“冲虚道长远道而来辛苦了,此次求雨有劳道长了。[t]”文绉绉的说完,深深地作揖。
那道长甩了一下拂尘,眉目未动道:“不妨事,贫道也是不忍看苍生受苦,何况尔等有这份诚心,不知祭品可有准备?”
那领头的连忙点头道:“道长放心,需要祭天的祭品全部准备齐整了,还有。”那领头的挥挥手,后面一个光膀子的汉子忙小心地笑着端着红布蒙着的托盘就走了过来。
“什么东西?”蓬莱小声地问道,她怎么感觉这种镜头十分熟悉,一般来说那红布里应该是些宝贝什么的吧?
十二挑眉,气息冷冽,眉目之间确实对这些满满地不屑:“不过是些世俗之物。”
那道长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些,倒是身后的小道士上前接过了那托盘,那道长道:“贫道一颗慈悲之心,事不宜迟,还是看看祭品再说吧。”
那领头忙点头,转而面向众人时,叫了一声:“红绸!”
众人连忙让出来一条路来,就见一名十二三左右的女孩怯生生站在那里,她似乎很害怕,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一样。
那道长倒是跟着打量着那女孩,点点头:“就她吧。”
活人祭品?
蓬莱张大了双眼,不是吧,不就求个雨吗?用得着活人祭品?她抬头看看天,想下雨根本就是挥手即来的事情。她凑近十二:“以我丰富的俗世经验,这个道士八成是个骗钱的,一个凡人,难道还有什么法门能够求雨么?”
十二点点头:“你且看下去,那道士如果求不来雨,该是如何收场。”
“这等骗子,前话后话正话反话都会让他给说齐全,等会他要真拿活人祭祀。说什么我也得拦下。”蓬莱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红绸,看什么,过来。”那领头看着道长没有半分神色的脸庞,赶忙催道。
那叫红绸的女孩,除了皮肤稍微黑一些,倒是眉清目秀,她神色惶恐,慢慢向前,她走得这么慢。还左右看着,好似是期望谁突然出来阻止这一切发生一样。
可周围的人们看着她,没有人说话。他们的眼神中连同情都没有。那样冷漠的表情,让红绸越走越绝望。
在等待红绸走过来的时间里,那道士不着痕迹地看了蓬莱和十二一眼,而后道:“那边的是什么人?”
领头的忙道:“先前以为是端木家的,这会儿看着应该不是,想必是过路的。”
“过路的?”道长轻哼:“贫道施法非同小可。怎么能让外人在场。”
领头的惶恐:“是我疏忽了,现在就赶他们走。”
他向身边的人使了眼色,立马出来两个壮实一些的汉子去驱赶蓬莱他们,蓬莱哪里是他们能驱赶的,这家伙腰板一挺。怎么,有胆子骗人。没胆子给人看?
“做什么做什么?你们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我可是纳兰王府的人,敢动我,一个个砍了你们脑袋!”
蓬莱那耀武扬威的模样让十二侧目啊,她笨的时候是真笨,但机灵起来,还真是机灵到没话说,这里是大齐的地界,纳兰王府现在在大齐那可是响当当的存在,糊弄老百姓倒是足够了。
蓬莱的样子很是凶悍啊,还真摆出一副敢动我试试,有你们好看的样子。
纳兰王府,果然是听到这个名词,引起了周围的骚动,周围的人们面面相觑,那十二跟蓬莱怎么看都知道不是平凡家里的人,被蓬莱这么一呼喊,还都给信了。
就是那领头的闻言也惊愕万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竟然是看向了那道长,等着那道长拿主意一样。
那道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却是听到纳兰王府四个字,立马慈眉善目和蔼的笑了起来,竟然是疾步走了过来,冷然地对一旁的两个大汉道:“放肆,都给贫道滚一边去。”
转而面向蓬莱却是笑眯了眼,稽首道:“无量寿佛,贫道冲虚道人,一时不查,倒是让这些粗鄙之人惊扰了两位贵人,让两位贵人受惊了。”
蓬莱擅会装大尾巴狼,立马挥挥手,摆谱道:“道长客气了,我与我们公子路过此地,看到道长准备施法求雨,一时好奇才在此地驻足,听说求雨时辰不容错过,道长还是先求雨吧,我与我们公子有要事在身,赶着回王府呢。”
蓬莱这么一通文绉绉地瞎扯,倒是让那道长一愣,这两位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什么求雨还需要时辰什么的,不过,他倒是也不怕,忙笑着稽首:“两位贵人稍后,贫道献丑了。”
这话说得,好似专门给他们表演施法求雨一样。
蓬莱也笑着,等着看那道长怎么施法呢。
那道长也不含糊,想必这种骗钱的活计没少干,有模有样有阵仗,身后跟着的八名小道士一言不发直接围绕着祭台面向八个方向盘坐在地面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蓬莱他们在场的缘故,那道长竟然和蔼的冲那红绸微微一笑:“红绸姑娘请随贫道来。”
说着就踩着八字步向那祭台上走去,红绸眼泪汪汪,迟疑的迈开了一步。
哪里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嘶声裂肺的叫喊:“红绸!红绸!不要去!我来救你!红绸!”
远远地看着一名穿着儒衫的少年提着袍子一路狂奔而来,那红绸回过头,眼泪哗啦掉了下来:“少爷!少爷!”
领头的一看,不知道有多气愤:“端木家的少爷还是来了,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