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轻触碰锋利的剑刃,转眼就在指尖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好剑!早就听说刘将军的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雪白的剑身折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金光,林太守边说边竖起大拇指,就在二人言语间,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通报。
“将军,墨公子求见。”
闻言,刘彦哈哈一笑,“沧!”的一声,宝剑入鞘,步伐沉稳的走到林太守身边,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这抹笑容使得他面部原本硬朗的线条都糅合了不少。
“还真是三天不多不少啊。”
林太守听了这话忍不住挑了挑眉毛,其实他打心眼里根本就没对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报什么希望,所以这三天他日日来找刘将军,为的就是商量火攻事宜。
“既然来了,就传他进来吧。”刘彦挥了挥手,转眸见到林太守一脸不信任的表情,无奈苦笑,叹道:
“冉将军走时曾叮嘱我,这个墨姓的公子,是有些本事的,让我万万不可小觑,冉将军他老人家做事向来稳重,我想既然是能被他看上的人,定然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听到刘彦提及冉将军,林太守顿时收敛了敷衍的态度,变得认真起来,跟着刘将军一起等这位墨公子进门。
左丹青前脚刚迈入门坎,抬眼的时候就见到林太守的身影,嘴角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心中暗道这老家伙一定是耐不住性子,来找刘彦想对策了。
但腹诽归腹诽,表面上她还是要笑眯眯的跟林太守打招呼:
“没想到林大人也在,失礼失礼。”她恭敬的抱拳行礼,然后才转头看向刘彦,清了清嗓子开口:
“刘将军,属下如今已经想到该如何对付那些水匪了。”
“哦?”刘彦眼睛不由得一亮,连忙招呼她过来。追问道:“你想到了什么法子,还不速速道来。”
左丹青抿了抿唇,仔细斟酌这开口:“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高招,属下只是最近听来一个故事,感觉对我们这次围剿水匪的颇有帮助。”
“是什么样的故事?”这回说话的是林太守,他在宁愿任职七八年了,还从未听过跟围剿水匪有关的故事,故而左丹青一提起此时,他顿时来了兴致。
“属下听当地士卒们说,每年总有不少被食人鲳咬伤的百姓……”
此言一出。林太守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微微有些不悦抽了抽嘴角。干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墨公子说的不错,宁江里头确实有这些害人的玩意。不过那些伤人事件也并不是常有……”
见自己还未说几句,眼前这位就开始准备推卸责任,左丹青鄙夷的扫了他一眼,犀利的眸光中满是嘲讽,看得那林太守一愣,旋即恼羞成怒。
在林太守发作出来之前,左丹青先冷笑着开口:
“在下并无指责林大人之意,只是这些‘害人的玩意’若是能为我们所用,也不失为一把锋利的刀子。”
刘彦是个聪明的。听她如此一讲,顿时就明白过来,板着的脸也终于舒展,哈哈大笑道:“妙!果然妙!这招可比火攻要好得多了,后者一个不小心还容易引火烧身。辽人素来不知道宁江里还住着这么些个霸主,让他们尝尝它们厉害也是不错的!”
刘彦毫不掩饰的夸赞使得林太守的脸色更白,左丹青也懒的看他现在的表情,直接将自己的几点打算匆匆说了,刘彦边听边点头,末了还叮嘱道:
“吩咐下面的人去办吧,越快越好。”
“是。”左丹青连忙应下,领命离去。
※※
湍急的水流匆匆淌过树林,空气中氤氲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停!”岚叔勒紧缰绳,顺势将马车挺住,前方隐隐飘来的气味让他心中不安,连忙扭头对马车里禅心禀报:
“少主,前头似乎有情况。”
长长的睫毛轻颤,假寐的禅心徐徐睁开了眼,眸光直扫向自己的对面。
只可惜眼前这位睡的正熟,嘴角还若有若无的挂着口水的痕迹……
禅心无力扶额,就知道这厮关键时刻靠不住。
“什么情况?”因为马车中空气并不流通,他还没有嗅到外面不同寻常的味道。
“属下感觉前方可能有过厮杀。”岚叔跳下马车,拉开马车的车帘,血腥之气顿时扑入车厢中,熏得禅心好看的眉毛不由得皱紧。
“派人去前面看看。”他干脆利落的下令,耳边却又传来了慵懒的哈欠声。
原来是江令这厮终于醒了,禅心撇了撇嘴,调侃道:“我还以为江二哥庄生晓梦,打算一睡不醒呢。”
“哼!”江令恶狠狠的等了他一眼,低声咒骂:“你这小子太黑心,我本来就被云梓那个恶婆娘折磨了一整夜,后面又被你绑来这里,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小爷就补个眠,你还有意见了不成了?有本事就放了小爷!”
听着他的叫嚣,禅心也不恼,而是了然的点了点头:“折磨了一整夜,原来云姑娘还有这爱好……”
“你!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江令气结,懊恼自己说话太不小心。
禅心见好就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江二哥这段往事,小弟一定会守口如瓶。”
江令无语的,冷冷的扫了禅心几眼,突然剑眉紧皱,抿了抿唇然后开口:“腥膻味如此之重,不像是人血,反而更像是畜牲的。”
“畜生的血?”禅心疑惑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看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