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跟着高世曼,本是怕她吃亏,这会子见是小女人之间磨牙,便笑着对她道:“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咱们走吧!”
高世曼还未回话,那康书芳道:“这个姓高的,好生无理,竟敢对我指指点点,说我长的……说我坏话,我不过说她是个庶女,又没说错,她上来就骂人,我怎么能饶了她!”
原来如此,这高世娟的嘴可真是欠。
高世娟听她这么一说,怒道:“谁说你长的丑了,我又没提你的名,挂你的姓儿,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只怕你自己都觉着自己长的寒碜吧!”周围传来一阵窃笑,康书芳脸上一阵青红,只恨不得将高世娟那张漂亮的脸给撕了。
高世曼一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高世娟笑话人家长的丑,被人家听到了,人家就拿她是庶女说事儿,她又听不得人家说她是姨娘生的,这才吵起来。俗话说打架的狗儿无好皮,吵架之人无好话,三言两语不合,自然就闹的不可开交了。
高世曼心中有底,便开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长的再漂亮也不能随意品评别人的相貎,正如你是庶女一样,你同样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人的相貎还能随着才学和品行而改变,天姿有限,勤能补拙,书卷气质,旷达历练,皆能弥补样貎的不足。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你实不该拿别人长相说事儿。”
众人听了皆沉默不语,高世娟气的脸红脖子粗,她忍不住尖叫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姐?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儿!”
真是对牛弹琴了,公然对嫡姐大呼小叫不说,还不听劝阻,高世曼心中冷笑,丢下一句话:“鹰飞于天,鼠安于穴,各得其所哉!我劝你还是忍耐一些的好,金玉其外,往往也难以掩饰胸中之败絮。”高世曼呆不下去了,这实在太丢脸了,她带着高世燕落荒而逃。她们爱怎么吵便怎么吵去吧!
秦二跟着她后面笑道:“你怎么不帮你那庶妹说话?还说了那么一大堆,她听得懂吗?”
高世曼愣了一下便笑了,确实,这高世娟也就是识得几个字罢了,引以为傲的也只有她那副皮囊,如何听得懂高世曼刚才所说,既便听得懂,只怕也听不进去。
高世曼正想跟秦二说不想回到那暖阁了,不是皇子就是公主,让人浑身都不自在,突然看到苏潜、苏家轩和冯启真往这边来了,她对秦二道:“你自己回去吧,我去找冯启真玩儿!”说完便丢下秦二朝苏潜走去。秦二见苏潜在那边,也跟着高世曼走了过去。
冯启真见高世曼过来,乐颠儿地跑过来道:“哈,我就知道你也来了。”秦二上前道:“苏将军和苏少爷也来了?”从人互相见了礼,一起朝园中逛去。
高世曼悄声问冯启真:“你不会还想着你表哥吧,我跟你说的可不是危言耸听啊。”
冯启真掐了她一下嗔道:“知道了,他好歹也是我表哥嘛,总不能不理人家吧。”
“家柔怎么不来?”高世曼随口问道。
“她要绣嫁妆啊!”冯启真挽着她的胳膊笑着道。
高世曼只能暗暗佩服,人家乐意,她能怎么着。几个男人在一旁谈笑风生,高世曼问起冯启真她姐姐身体如何,冯启真挽着她边走边高兴地叽叽喳喳,高世燕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梅园中有许多小亭,他们一行找了个亭子便坐了下来,秦二笑着问高世曼:“这位就是你的朋友,冯家小姐么?”
“是的,”高世曼笑着又给冯启真介绍秦二:“这是秦家二少爷秦玉丰,稻香楼的主家。”
冯启真听了对秦二道:“原来是你,久仰大名啦!你以后可不许欺负世曼啊!”
高世曼听了闷笑,秦二打趣她:“莫非世曼跟你告状,说我欺负她?”
“那倒没有,难保以后你欺负她嘛!”冯启真见他不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便继续大胆的调侃他。
“我算是明白了,世曼身边个个都是牙尖嘴利的,我说不过”,秦二呵呵地笑。
众人一处说笑,气氛很好,高世曼突然听到几声狗叫,她奇怪地道:“哪里来的狗叫?”
秦二道:“府中养了几条看家犬,这梅园边上有几间犬舍。”
高世曼站起来道:“我去看看都养了些什么狗。”前世她养过狗,后来进了城便再也没养,条件不允许。在农村的时候,养的都是一些土狗,其中不乏有些通人性的,如今听到有狗,她兴趣大涨,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她示意大家一起去,可是冯启真和高世燕都怕狗,不愿去看,秦二也懒得过去,高世曼只得带着灵儿平儿往那边走去。
苏潜见高世曼要去看狗,忙起身跟着,他还真有些怕她被狗咬了。高世曼见他跟着,笑眯眯道:“还是你最好。”
苏潜好久都没看到她了,见她笑的弯了眼睛,心中顿觉阳光灿烂,问她道:“你上次去河南,怎么半道儿又回来了?”
“还不是齐王出事,要不然也不会打道回府了”,高世曼简单讲了下路上的遭遇,前方便看到几间狗舍,可能是听到有人靠近,狗吠声此起彼伏。高世曼并不怕狗,她靠近狗舍,木栅栏内,大部分都是黑狗和黄狗灰狗,李时珍《本草纲目·兽一·狗》有言:“狗类甚多,其用有三:田犬长喙善猎,吠犬短喙善守,食犬体肥供馔。”,高世曼仔细观察了下,这些狗基本上都是善猎和善守的犬只,走到一间狗舍前,竟是一条母狗带着五六